这般想着,那丝竹管弦声也越来越大,出了垂花门,老远便见着正厅内烛光明亮,歌舞升平,两个模样艳丽的舞姬正在起舞,扭腰摆胯极尽挑逗缠绵,正是那人先前非逼着她跳的绿腰舞。
绿萝扶着西泠月进去,对上首的人恭声道:“王爷,王妃到了。”
摄政王歪坐在软塌上,另有两个同样艳丽穿着露脐纱裙的舞姬伴在左右,他眼也没抬,饮尽舞姬手中的美酒,抚着那舞姬裸/露的腰调笑:“芸儿的小手这般的香甜么,竟使这烈酒也甘甜起来。”
那名伴在摄政王右侧的舞姬受宠若惊,那样强壮俊美又尊贵的男人就在身边,抚着她的腰,说着甜煞人的话,她都快化了去,嘤咛一声俯到那宽厚的胸膛上,只那一腔清冽的男子气息便让她沉醉:“王爷惯会取笑奴……”
他们尽情的调笑似当西泠月不存在,绿萝看的直着急,悄悄去瞧那人儿,见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垂着头等在一旁。
她便更是着急,那位爷如此明显是做给王妃看,想叫王妃吃醋,偏王妃无动于衷竟还乖乖的等在一旁,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果然,摄政王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倒没立即发作,只是冷笑一声:“听闻王妃哭着跪着求着要见本王,如今过来若只是为了戳在那里碍本王的眼,便还是回去跪着的好!”
她过来是为了求他放过她的亲人,他便是骂她、打她,她也受的住。
西泠月压下急切想知道天子近况的心情以及身体的疼痛,低眉顺眼道:“我过来是向王爷认错的,西泠月犯了大过错,求王爷责罚,且息了怒火。”
“王妃竟能过来认错,当真是稀奇!”摄政王缓缓抚着怀中舞姬的长发,要笑不笑的问道:“只是认错,没旁的要求了?”
西泠月咬唇:“求王爷息了怒火,不要为难旁人。”
摄政王听的笑出了声,伸手抬起怀中舞姬的脸:“这来认错的人倒还有了要求条件,芸儿说说,稀奇不稀奇?”
舞姬仗着在摄政王怀中正得宠,捂嘴娇笑:“怎个儿不稀奇,若是奴,定都没那个脸子过来,王妃倒是好气度呢。”
她这话刚说完,忽觉身上一冷,让她止不住的打了个寒噤,她下意识的转过脸,正对上一双微眯的凤眸,其中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舞姬知道是说错话了,忙闭紧了嘴,低下头再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