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在别家的府邸里,即使被那人折腾到下半夜,西泠月也没敢贪睡,一直紧着精神,微眯片刻,到鸡鸣时分便自醒来了。
刚动了下,腰上便是一紧,那人慵懒的声音在耳后传来:“月儿要什么?”
西泠月推了推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起身了……”
“尚早着,月儿不困么?”那只箍在她腰间的胳膊将她箍的更紧了些,热热的贴过来:“不困的话,咱们再试试旁的?”
这淫/贼!
堂堂的摄政王,竟满脑子荒/淫之事!
可偏偏他又不似那纣王心中全然都是妲己,能为美色而丢了江山。若不然,她便是拼着这幅身子不要,也要学那妖媚祸国的妲己,叫他再生不起那图谋江山的野心。
只可惜……
只可惜,他不是纣王,她也不是妲己。
亦或者说,他并不似纣王那般的爱她,她也不似妲己那般的有魅力,可以叫他为她丢弃了江山……
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是微嘲,说到底不过,她不过只是个禁脔,自然是比不过妲己,也比不上,是她妄想了!
脖颈微痒,是他又粘缠了过来,西泠月回过神,抓住他不规矩的手:“这里不是王府,不好睡的太久,你昨夜又那般晚才回来,叫人瞧见会笑话我的……”
“谁敢笑话你!”摄政王无奈的捏了拿捏她的手:“就你这小脑袋瓜里思量的多!”
想是折腾了大半夜,餍足了些,倒也未曾再贪要,只是支起了身子,将她圈在怀中,伸手到那绿釉刻花枕下摸出了个扁平的玉盒子打开,里头那郁郁的药香味便立时弥漫出来。
这是活血润肌膏,她擦膝盖上淤青用的,摄政王一直随身带着,昨晚上本打算带她回府后替她擦上,不曾想她竟睡下了,后来又荒唐了些,便搁置下来。
她腿上的伤是他一直惦念着的,晚间没擦了,早上且不能再耽搁了。
她是极执拗的,即便是往日里欢爱,事后也非得要寻出小衣穿上,昨夜又没动真格的,她身上的青白对襟小衣和青菱裤还自穿的妥妥帖帖。
摄政王拉起她的裤管,从玉盒中挖出一些在手里化了化,才揉上她还自淤青的膝盖:“昨夜回来的晚竟忘了替月儿擦药,现下补上,虽药效恐有些不达,但也聊胜于无。月儿乖乖的听话,让我给你擦了药再起身。”
西泠月“嗯”了声,闭上眼睛任他揉着。
他倒也未曾再出别的花样,运了内里将药全部揉进去,这才抱了她起身洗漱,替她穿了衣裙,接了绿萝奉上来的药盏吹温了喂她:“昨个儿月儿可有乖乖用药?”
西泠月点头,见早过了卯时三刻他还不走,便问道:“夫君今个儿不用去上朝吗?”
她喝了苦药,问个话,小脸儿都是不自觉的皱着,摄政王从自己腰间的金点翠花百宝囊里摸出两颗奶酥喂到她口中:“月儿想不想离京,到外头走走?”
他忽然问这个,让西泠月怔了下,能离京走走,透透气,自然是好的,只也不是必须,这人城府极深,忽然提这个,不晓得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难道他是想将她支开,谋害天子吗!
眼见她脸色大变,摄政王抬手捏住她的脸颊:“你这小脑袋瓜里又想去哪里了?”
西泠月忙敛了表情,摇头:“夫君要让我去哪里?”
“不是让你去哪里,是咱们去哪里……”摄政王顺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年前定了个在江浙一带改稻为桑的政令,如今正到了该栽种桑苗的时候,需派钦差大臣下行监管,我想着月儿整日里郁郁寡欢的心情不佳,便揽了这个差事,打算带月儿下去赏赏那白娘子同许仙定情的西湖,逛逛那最负盛名的游园,好叫月儿能开怀些,容纳下夫君这一颗只为月儿心,只是……”他故意叹了口气:“只是看月儿这神情,应是不大瞧的上夫君这颗心了,既如此……”
“我去的,去的……”西泠月忙截住他,玩乐是小事儿,最重要的是,他若是离了,阿洲定能松快些。
不管她心中在起什么小心思,只要她能鲜活些便比什么都强。
摄政王也是不肯亏待自己,笑道:“那月儿要如何感谢夫君呢?”
西泠月阖了阖眸子,靠近他,亲上了他的唇,还未及离开,他就果不其然的箍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往怀里带。
“咳咳……”
有人在门口干咳两声。
西泠月脸上瞬间红了一大片,立刻推开那人转过身:“大母,您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