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夫人站在门口,拿帕子掩着嘴,在侧搀扶她的王妈妈也是满脸意味深长的笑意。
西泠月尽是被撞破的尴尬与窘迫,那人却连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神色自若的起身,跟南国夫人拱手行礼:“大母安好。”
南国夫人颔首,在西泠月的搀扶下进来:“适才听下头的人说王爷回了,且还送了不少的奇珍异宝过来,想是叫王爷破费了,这便忍不住过来瞧瞧,没想到竟扰了你们……”
西泠月面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摄政王恭敬道:“大母说的哪里话,本该闻机前去拜见大母才是,只是昨日朝中事物繁忙,耽搁了些时候,致使归来的晚了些,见大母已然安睡便未曾前去问安,现下竟要劳烦大母亲自过来,实在是闻机的不是,只能备些薄礼聊表愧疚之意。”
“嗯,王爷当真是有心了……”
他这般恭敬有礼,对西泠月又是真正的疼宠,南国夫人心中当真是又喜又忧愁。
往日里月儿还未曾嫁给这人的时候,她们俱是同一个阵营里的人,同摄政王只能是死敌关系,不是他死就是她们活,可忽然有一天,这样一个死敌娶了她的一个心肝肉,并且对她的心肝肉是极尽的宠爱。
可偏偏他还有谋取江山之意,依旧是她另一个心肝肉的死敌,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个大母夹在中间,想想往后的日子,当真是拢着一层雾,脚下是荆棘,雾中是悬崖。
见她面色渐忧,当她有所不适,西泠月忙扶她坐下:“大母可是起身便过来,连参汤都未曾用?”
南国夫人回过神,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晚喝一会儿不打紧,囡囡莫要忧心。”
南国夫人也不是那爱钻牛角尖的小性人,既却无法,便不去想它,世上安得双全法,她有一个心肝肉是平安喜乐,也是好的,至于另一个,左右不会丢了性命,且先走一步看一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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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南国夫人道别后,都已经是傍晚了。
摄政王抱了西泠月上得马车,也没松手,一直箍在怀里。
马车微动,正在驶离定国公府,驶离南国夫人……
虽只是月余不能再见她,西泠月也很是不舍,恹恹的不想动。
怀中的人儿是那样的香软,让人沉醉,摄政王抱着便再不想松手,过了会儿,忽然察觉那娇软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怔了下,忙抬起她的脸儿,那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果然是湿漉漉的。
他低头将她的泪吮去:“可是舍不得大母?不若,待这次回来,我将大母接到王府里,让月儿能日日承欢在她老人家的膝下。”
人老了,哪里能随意更换已经习惯的住所,再说若是南国夫人当真过来,她也很难一直在她面前做戏!
想到这里,西泠月连忙摇头:“大母年纪大了,不好折腾她,只要夫君能许月儿时常过去探望她便好。”
傍晚时分还是有些凉,他一时疏忽忘了吩咐下头的人在马车里备上小火炉,她的病尚未好的透彻,怕她因这点儿凉气再加重了病情,便抖开身上的大袖衫将怀中的娇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那一张娇花吐蕊似的脸。
“好好,都听月儿的,月儿便是想日日过去串门子,夫君也应许好不好?”
他身上惯常都是火热的,又裹的紧,西泠月那一张白玉似的脸儿在渐渐泛红:“夫君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摄政王裹着怀中香香软软的人儿,舒畅的声音都慵懒了:“桑苗不等人,路上又有半月余的路程要走,不好耽搁时候……”他长叹了声,低头碰了碰她光洁饱满的额:“本是打算今个儿便动身,无奈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偏不等我,府里还有一堆折子在等着批,只能是明日再走了……”
明日就走!
不曾想竟这般紧急,西泠月抬手攥住了他的前襟,仰脸瞧他:“这一来一回,想来至少需三个月才能归来,我已经许久未曾见阿洲了,想去看看他,同他道个别……”
摄政王目光闪了下,低头在那花儿一样的小嘴儿上亲了个满腹的香甜,无有不应的:“好好好,都依月儿……”
西泠月松了口气:“月儿谢夫君疼惜……”
摄政王笑道:“只口头上的谢可不行,毕竟月儿的小心思里可全然没有我,这谢自然也是不真。”
这人应下的事儿,便从不是无偿的!照他这做派,便不该当摄政王,该是去做那无利不起早的商人才合适!
见她垮着个小脸儿不说话,摄政王叹息出声:“不叫乖乖做别的,只是许久不曾见乖乖好生起舞,有些念想而已,若是乖乖不喜,不跳也成……”
只要不是做那种事儿,只是跳舞,她还是能接受的,若是不应,听他现下说的好听,真到晚上定还要折腾她!
怀中人儿点头应下,乖乖巧巧的能让人心软成一团棉花,摄政王忍不住再次亲上了她的唇,眷恋的呢喃叹息:“我的月儿啊,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属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