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梅萱萱轻笑一声,却是不难为他,有些话放在心中,他们二人知道便是了。
陈青城霎时就通红着脸看向她,“我,我会努力。”他会努力高中,然后堂堂正正请了父母来京中,上梅府去提亲。
这些年,他一直将他的姑娘放在心头,不肯向旁人提起。可是,他知道,他一直没有忘记。
两个人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抬起头看着挂在树梢上的花灯。运河边,还有许多人正在房河灯。他没有去写,因为,他的愿望,大概只有靠自己才能实现,何必去求老天爷。
“那是青城?他身边怎么站了位姑娘。”二老爷站在不远处瞧见,带着些疑惑。那头灯光明亮,映衬着人满身通红,看的一清二楚。
众人皆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陈青城似乎偏着头在和身旁的姑娘说着什么,这些日子,陈青城为了念书,脸上连个笑脸儿都没有。此刻,却是笑得开怀,泛着红光。
陈青瓷也笑了,真好呀,至少这是对有情人,愿终成眷属。
谢景瑜将她往身侧带了些,原来是有人从他们身旁过,有些距离根本不会蹭到,他却怕旁人伤了她。
另一边
因着良妃拉着他的手又要哭诉,谢景怀干脆也溜出了皇宫,来赏这春节里头最后一场花灯盛宴。
身边的男男女女好像都是一对一对,而他身旁却只有福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他不怎么在乎,可旁人却像是看怪胎一般,不时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忍不住想,怎么,他就是光棍一条,难不成连街都不能上了?
“主子,您瞧那是不是梅姑娘?”福禄在他耳旁惊呼了一声,引得他皱眉看过。
花灯之下,梅姑娘站在那儿,身旁隔着半人宽的地方也站着一位英俊男人,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梅姑娘笑开,露出好看的侧颜,颇为动人。两个人看着便是一对壁人。
谢景怀心中有些释怀,梅姑娘遇得良人,这是件好事。他的目光没有多停留,又看向另外一边,却见到了谢景瑜一家。
“太子爷他们也在啊,主子,咱们可要过去同他们打个招呼?”福禄也瞧见了,他忙问。
“不用了,莫扰了他们清静。”他轻轻说了句,转过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元宵很是热闹的过了一回,到了第二日,陈青城更是发奋图强,那墨水一日比一日用的多,写过的纸堆得屋子里头满满当当都是。
时间一晃而过,终于还是到了春闱那日,春闱一共要考三日,他穿戴整齐,将所需要用的东西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一回,去了考场。
那一个小小的隔间,只有一张桌子,一块供人睡觉的草席,角落还放着恭桶,大概是怕天气太冷,考生们手冻写不出字,今年配备了火炉,能够热饭菜,还能烤手。
他一进去,就将笔墨摆上,炉子也给点上,安安静静地开始等着第一场考试的开始。
在考场三日并不是一直都那般好受的,陈青城却没受外界影响,有那受不了考场晕倒的考生被搀扶着走出去,还有难闻的气味,都不曾让他动摇半分。
第三日,上午考完,终于能够出了考场,看一看外头的明朗阳光。杨柳早就在外头等候,见他惨白着一张脸出来,忙将手中端着的姜糖水递过去,给他喝上两口,暖暖身子。
梅府
“姑娘,你在看什么?”婢女看着梅萱萱倚窗而立,似乎是对着窗外发呆。
梅萱萱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四月,殿试如期举行,圣人亲自出题,题目更是当场才从他口中出来,连个让旁人提前摸透题目的机会都没有。
陈青城答完之后,也并没有什么特殊待遇,依旧是一张白纸蒙了他的名字,收好装封。
又过了十日,朝中放榜,有那殿前御使骑马而来报喜,陈青城连中三元,成了皇帝钦点的状元郎,终于守了信诺,娶得佳人归。
育儿记
谢景瑜最近很烦恼,他马上会有第二个孩子了,可是面前站着的这个小萝卜头,就是他烦恼的源头。
泽哥儿是带着所有人的期待降世的,圣人疼爱他,将他看成眼珠子一般;年年自然不提,这是她怀胎十月,鬼门关走了一遭方才生下的孩子,所有的母爱就浇灌在了孩子身上,连同谢景瑜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谢景瑜皱了皱眉,他承认他吃醋了,从前没有想到,生了孩子,孩子会成为夫妻之间的‘绊脚石’,可这吃醋,并不妨碍他也是疼爱这个孩子的。
这个孩子注定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若旁人都做慈爱的表现,那他就得严厉起来,不至于让孩子过于娇惯,日后无法无天,难成大器。偏偏他又比旁人家的孩子早慧,小小年纪就有自己的一套歪理,比如,他的娘亲是他一人的,旁人家的孩子是不能被抱的。
“你可知错?“谢景瑜蹲在他身前,皱着眉头问道。
泽哥儿张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小声啜泣着,“泽哥儿没错!”
起因是今日泽哥儿推了一把三公主家中的小郡主一把,让她险些磕着脸破相。谢景瑜就没明白,年年就抱了一回小郡主,这小子就记着了,找着机会推了小郡主一把。
三公主虽然没说什么,可哪个做母亲的不心疼孩子。
“她才一岁大,你是哥哥,为何学不会爱护妹妹?”谢景瑜耐着性子问道。
“我没错!”泽哥儿却不理他,大声地反驳着。
谢景瑜板着脸,让他靠着墙边站着,不知道错就不能休息。
等他开门,外头陈青瓷担心极了,“殿下。”她一直都不怎么拦着他教育孩子,可这一回,她怎么都不相信她的儿子会出手伤人。
谢景瑜看着她担忧的双眼,却是硬起心肠将人牵走,他都想不通,他和年年性子都不这样,这孩子到底随了谁?
过了一刻钟,他才转身回了书房,那个小小的身影看着就带着倔气,他拿起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眼神却一直盯着儿子瞧。两父子谁都不开口,屋中安静极了。
陈青瓷坐在屋中坐立不安,晓莲忽然惊叹了一声,“娘娘,这儿有一枚耳环。”
陈青瓷走过去,今日三公主同她便是坐在那儿,将孩子放在一旁玩耍,她们说着话来着。那儿有一枚金色耳环,小巧精致,又因为今日铺的坐席是明黄色的,若不仔细看,是瞧不出来的。
晓莲小心地捡起它,放在手帕中,“这像是三公主之物,奴婢今日瞧见她就是佩戴着这样一副耳环。”耳环一头是圆圆的,另外一边却是针尖儿,看着就十分锋利。
三公主走的匆忙,怕是来不及查看。
“明日让人送去公主府。”陈青瓷吩咐道,心中却记挂着儿子。又等了几刻钟,书房里头还是没有动静,泽哥儿年纪小,站这么久,到了晚上夜里会吵腿疼。
她匆匆赶去,瞧见的却是谢景瑜将泽哥儿抱在怀中,轻声说着话的场景。
泽哥儿抽抽嗒嗒的说着话,看见她来了,声音带颤儿,“娘~”
谢景瑜无奈的点点头,方才他第一次软下语气,认认真真地同泽哥儿来了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这孩子就是吃软不吃硬,掉着金豆子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陈青瓷捂嘴惊道。
说来是个什么事儿,原来是小郡主扯掉了三公主的耳环,那耳环掉在了罗汉床上,泽哥儿本来正在同小郡主拼七巧板,小郡主身子软,坐不住,眼见着头就要摔在耳环上了,泽哥儿就推了她一把,力气却没用好,小郡主是远离了耳环,却也朝前倾,差点儿磕着桌子。
“所以咱们泽哥儿是个小男子汉,是为了保护妹妹不让她受伤是不是?”陈青瓷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崽子,为她刚刚疏忽没注意这个情况而内疚。
“你们都不相信我。”泽哥儿奶声奶气的撒着娇。
陈青瓷哄了一句,“是娘错了,不该不相信泽哥儿。”其实她是信的,这会子不过是顺着话说,她满是期待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谢景瑜叹口气,没想到有一日,他还要给儿子道歉,他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儿子的头,没想到泽哥儿一扭头,却是躲在了陈青瓷身后,不肯让他爹碰他的脑袋。
“爹爹错了,不该不相信泽哥儿。”他放软了语气,却还是略显僵硬。
泽哥儿从身后探出头来,“爹爹以后还要罚泽哥儿面壁思过吗?”
谢景瑜想了想,“你若不调皮捣蛋,自然不会。”该罚的时候还是要罚的,他不是是非不分。
泽哥儿嘴一瘪,不住的缠着他娘撒娇。
东宫里头,太子爷依旧整日里为了养好儿子操碎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整理了下妹妹和曾小将军的剧情,发现可能会有点长?大概两万左右。
三哥和萱萱就告一段落了。
谢景怀: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还是个单身狗!
顶锅盖逃走
明天见~对了,明天开始恢复单更(我现在每天是双更合并,可能你们看不出来2333)因为明天开始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