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说了这么多话,陈文柏咳嗽更加厉害,陈安郡主心直接慌了,听他半点不提银票事,更着急:“大哥,那银子怎么办,那可要用来给我置办嫁妆!”
永林侯府什么样状况她十分清楚,大哥在朝中只挂了个闲差,每年家中除了这侯爵给封赐外,就这些庄子铺面赚银子,算下来看着可观,可偌大侯府花销用度也很大,所以一年年并有多少节余。
大哥和她都在议亲年纪,家中随时都要用银子。所以早先母亲看中一间铺子才迟迟有下手。
她想到这次母亲会这么冲。
要了这些银子,往后她岂不连像样嫁妆都置办不起,堂堂郡主出嫁要还不如个门户,就会成为晋阳城笑话。
“安宁啊!”床上永林侯夫人倒抽了一口气,醒来了,看到屋内儿子儿后,顿时泪流满面哭嚎了起来,“这要欺负死我们孤儿寡母啊,连我们银票都要骗,那可爹用他命换来,天爷啊,这要把我们陈家往绝路上逼啊!”
陈安郡主不免有些埋怨:“母亲,这么大事就算不与我说,好歹和大哥商量一下啊,。”
“我当时怎么会想到,我就想着赶快买下来,别被人给抢走了。”说到痛处,永林侯夫人险些又要厥去,捶着胸口喘不上气,一旁大夫赶忙给她施针,开始担心这分文不剩侯府不还能付得起自己出诊费用。
“母亲,们近日可有与谁有节?”陈文柏扶了扶额,在他看来,这就看准了母亲心思设下一个圈套,一步步引了往下走。
陈安郡主一怔:“大哥这话什么思。”
“若单纯想坑骗银钱,那些江湖骗子不会把脑筋往公爵侯府身上,因为他们惹不起,更不会盯了母亲在短短十来日之内就下手行骗,眼下这件事,细想就一个局。”而他所能想到,这个局背后,便有人不想让永林侯府好,而在晋阳城中,永林候府如今这样处境,除非有节,否则别人不会对永林侯府下手。
屋内骤安静下来,永林候夫人靠在那儿喘不上气,流着眼泪,陈安郡主看了眼大哥,忽想到了什么,咬牙道:“大哥我出去一趟!”
“要去哪里?”陈文柏急声要阻止,但陈安郡主出去很快,根本来不及,他猛咳了几声,吩咐随从跟上去,随即问母亲,“娘,安宁近日可有做什么事?”
……
城外十里亭附近,沈家粥棚从天不亮摆起来,已烧了好几口锅子,前来领粥人还很多,一旁齐掌柜带了两个伙计派米,一人一碗勺,送给那些贫民乞丐。
十里亭不远处还有个废弃庄子,天冷时这里就会被乞丐占据,好歹个遮风避雨方,不此时这些人都在十里亭那儿等着领粥,庄子里并有什么人。
李师傅带了几个人,扛着棉衣棉被来,摆在了几个屋子门口,沈黛娇披着白色狐裘大氅,站在院子里,快与这雪色融为一体。
有几个孩子躲在屋内,心翼翼看着沈黛娇这个前来送棉被大善人,但他们不敢靠近,因为沈黛娇这个善人和别人不一样,几年下来她从不与他们说话,也不会问他们饿不饿穿暖不暖,摆下东西就走。
沈黛娇转身看去,屋里那几个孩子急忙忙往里缩不让她看到,她笑了笑,问紫苏:“有有带糖?”
“有糖,不出门时知准备了些点心让您路上吃。”
“把点心给他们。”沈黛娇有要靠近思,但就想让他们尝尝那些吃,孩童么,只要一口好吃,一件好玩东西,便能开心上一天,如此简单。
紫苏朝马车走去,将食盒取了出来,正要往回走,她身后冲进来了个身影,撞了她一下,将食盒冲撞在了上。
“咣当”一声,里面点心全掉了出来,那身影也已冲到了沈黛娇面前,怒冲冲瞪着她:“我知道,找人坑骗了我母亲不?!”
沈黛娇看着眼前陈安郡主,视线落到她身后,远远一个随从和一个丫鬟朝这儿追来,上气不接下气。
沈黛娇将视线收回,重新落到了陈安郡主身上,来可真够快。
她微微一笑,承认道:“啊。”
陈安郡主愣了愣,大约有想到沈黛娇能承认这么快,自己无凭无据来质问她竟就承认了。
随即一股子恼羞和愤怒从心底里冒起来,陈安郡主抬起手朝着沈黛娇脸颊呼来:“这个贱人!”
手还未落下就被人当空抓住了,陈安郡主看着挡住她李师傅呵斥:“滚开!”
下一刻,她整个人被狠狠一个拖拽,拉到了一旁水缸里,手掌压着脖子,不等她反应来,将她用力往水缸内压了下去,冰冷刺骨水顿时浸透了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