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她有母亲和大哥在都此,她沈黛娇又凭什么呢……
所以她看不惯她,看不惯她永远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不惯她嚣张跋扈的欺负人,看不惯她犯了那么多错有一回受罚。
她一个幼年就父母双亡的人,就该可怜兮兮,就该寄人篱下受人欺负,就该和那同样处境的人一样,怯弱需要人帮助。
而不像现在,有恃无恐的做着坏事,却还能被纵容。
刺骨的冷又将她冻回了神,寒风一吹,她头发上全冰柱子,脸上结着薄薄一层霜,快要晕厥过去。
她用力攥了下手,发现关节处根本动弹不了,像两块铅铁挂在手腕上,陈安郡主啜了声,哭都哭不出来。
不远处传来嘈杂声,紧接那丫鬟惊喜道:“郡主,侯爷来了!”
陈安郡主艰难回头,庄子外随从推着轮椅,陈文柏就坐在那儿,后面跟了一群人,其中就有在十里亭维持秩序的官差。
陈安郡主喊了声大哥,张嘴牙关都被冻得咯咯响,打着颤抖动着。
陈文柏看到瘫坐在地,宛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妹妹,心气上涌,迎着冷风猛烈咳嗽了起来。
“沈小姐,还请……”话说完,陈文柏又一阵咳嗽,他冲着沈黛娇拘礼,“安宁有无礼之处,还请沈小姐见谅。”
陈安郡主不可置信大哥竟然还替她道歉,只她实在被冻的不轻,面表情都难以表现,只能坐在那儿瞪着大哥。
沈黛娇看了陈安郡主,扬手让家仆给永林候让路,应承了他的话:“见谅倒不必,我这管事手重,下回这么鲁莽,就不知会了。”
丫鬟冲上前来扶住陈安郡主,要两个人搀扶着才能她架起来,自己根本走不了路的,哆哆嗦嗦的送往马车,一刻都有停留。
陈文柏看着沈黛娇,略显病态的脸上带着诚挚:“沈三小姐,之前的事,我代替安宁向你赔个不,这其中自然也有侯府的责任,有事先察觉加以阻止。”
沈黛娇看了他身后的那人:“不知侯爷说的事?”
陈文柏轻笑:“自然今日安宁冒昧闯入之事,惊扰到了沈三小姐。”
沈黛娇眉宇微挑,想不到这永林侯府还有聪明人的。
在这晋阳城中,关于永林侯府的,永远侯夫人哭诉陈家的不容易,一家子老弱病残,侯夫人和陈安郡主的事就已足够吸引人,倒这位侯爷,除了养不大之外,有别的传闻。
“沈三小姐,安宁已然受了惩罚,今日之事,可否就此揭过?”陈文柏见她声,又道。
想要在私底下这件事妥妥的“善了”,不闹的人尽皆知,那大家就都别往台面上放,四千六百两银子,买一个陈安郡主让人绑架她们的事。
下这仇也报了愤也泄了,不可以就到此结束了呢,不要继续对永林侯府出手。
沈黛娇扬着笑意回答他:“这样的小事,我自然不会过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