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张大人是携全家过来做善事,以张府名义,所以并没有穿戴官服。
曹大人和陆修垣过去时,张侍郎正与妻子一同,衣朴素在那难民施米,身后两位张家小姐帮忙,有条不紊。
“张大人。”曹大人上,笑呵呵招呼。
张大人见是相熟官员,再见曹大人身后陆修垣,连忙把他们往身后小棚子内引:“来来来,进来说。”
片刻后,张家大小姐张妙菀端了茶过来,放到桌上,语气微轻:“曹大人,陆大人,请喝茶。”
“怎么还要大小姐亲自端过来。”曹大人性子耿直,看了眼一旁侍奉丫鬟,这不还有仆人在,那劳亲自动手。
“这是应该。”张妙菀含笑,朝陆修垣那儿看了眼,并未作停留,而是轻轻福了福身后离开,十分知礼。
曹大人不免羡慕张大人:“张大人,您这两个女儿极好,懂事又有养。”这规矩礼仪学,真是妥妥帖帖,性子又好,为人心善,不像他家那两个臭小子,成天上蹿下跳,气他头都要秃了。
张侍郎对两个女儿素来疼爱,听到这评价自也高兴:“都是夫人平日里导有方,曹大人不必担心,过几年等两位小公子长大一就会听了。”
“我可不指望他们听,少闯祸就不错了,将来他们能要有陆大人一半,我就烧高香了。”曹大人提到一旁陆修垣,这就想到了陆修垣婚事,“说起来,陆大人今年也有二十了,怎么陆家还未替你把婚事下?”
陆修垣端茶:“不急。”
“修垣这青年才俊,婚嫁之事有什么可愁。”张大人笑爽气,询问陆修垣老国公夫人身子,“老夫人可安好?”
“谢张大人关心,祖母身体很好。”
“那便好,待新春,我再去陆家拜会。”
陆修垣拱了拱手,张家与陆家有亲戚关系,但并不深,所以平日里张家与陆家走动并不频繁,只会在过年时去拜会一次。
聊了片刻,十里亭那边属下来找,曹大人便起身去忙,陆修垣便也跟他一道离开。
这时雪下有点大,陆修垣刚走出去几步,身后传来了叫喊声,张妙菀拿一顶伞小跑了过来,将伞递他:“雪下有点大,陆公子你拿这走。”
陆修垣看了眼她手中伞,再看她,没有伸手接:“不必,马车就在附近。”
张妙菀愣了愣,就这么看他转身走了,眼底闪过失望。
“姐姐。”张妙珠迎雪跑过来,拿了她手中伞替她上,顺她视线往那背影望去,笑揶揄,“姐姐原来中意陆家二少爷啊?”
“你胡说什么。”张妙菀扭头轻斥,脸颊却是红。
“爹爹是户部侍郎,姐姐你又是张家嫡长女,娘亲出身世家名门,最是懂内府之事,谁不知道张家大小姐知达理,端庄明秀,那陆家二少爷也是个规矩之人,与你正好相配。”张妙珠年纪小,说起这来便不会觉得害羞,见姐姐脸颊越来越红,笑嘻嘻凑近,“还说你不中意?”
“这种事你怎么能胡说,八字都没一撇。”
“好好好,我不和你说,我和娘去说。”张妙珠把伞递她,往回跑去,直奔了张夫人身旁,对她低声耳语什么。
张妙菀急了,赶了回去,红透脸阻止:“娘你别听妙珠乱说,我对陆公子他没有……”
“陆公子什么?秒珠说等会儿和你一起去外面看看。”张夫人见女儿这般态,猜到了一半,于是她让姐妹俩待在棚子内,“你们来施米,天冷,就别出去了。”
说罢,她朝丈夫那边走去。
此时已经临近正午,永林侯府这儿,陈安郡主被送回来后没久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烫似是火炉一,等到永林侯夫人赶过去看女儿,人已经昏迷过去开始说胡了。
从丫鬟口中得女儿被沈家三小姐摁在水缸里接连几次,冻得浑身发抖。再看如今躺在床上病成这女儿,永林候夫人再也听不清那丫鬟后面说。
“她沈家欺人太甚!”永林候夫人红肿眼睛,眼底迸she狠劲,整个人气浑身发抖,她这辈子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苦苦守这么个家,熬到了在,好不容易儿子命保,女儿又身体健康,眼看就要嫁人生子,出去一趟就被人弄成了这。
那沈黛娇,还在背后坑骗了她四千两银子。
“杨妈,去把我那身诰命服拿来!”永林候夫人猛地站起来,森脸孔下令。
“夫人,侯爷吩咐过,说让您不要出府去。”丫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侯爷在回来路上曾叮嘱自己不要提十里亭那边事,但她刚刚也是气急了,看到郡主这忍不住想告诉夫人。
但她永林侯夫人根本听不进去,她只想讨要个公道。
杨妈很快抱来了诰命服,永林侯夫人快速将衣服换上:“备马车,我要入宫求见皇上!”
“夫人,夫人!”丫鬟看侯夫人带人离开,急忙往侯爷院子那边跑,可这会儿哪里还来得及,等陈文柏追到门口,早就不见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