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帝当然急了,最近朝中讨论和亲其实不是有的放矢,因为不止契丹在蠢蠢欲动,连夏国也不平静。
在这风雨飘摇的时代为帝,不止要管理好内部,还要监视别国,特别是现在三国并立的鼎盛时期,稍有不慎,大齐就有可能被肉弱强食了。
韩令申作为重生一世的人,当然知大齐的处境其实一点都不好,内部官僚腐败,各地还有军阀隐隐成势,如今祁延帝已经步入晚年,储位之争已经就在眼前。
齐延帝自己也很清楚,所以他才急需要一个突破口,韩令申上书的后周计划就是他的一个希望,若郴州计划可以转移国内争斗的压力,那他就能多争取一点时间积蓄实力。
“令申,此次和亲不同以往,契丹蒸蒸日上,夏国全民皆兵,我们大齐虽然占据最富饶的中原之地,可军阀,世家都是桀骜不驯的势力,相比其他两国,大齐的国力却在下滑,时不待人!”
齐延帝看着越发沉稳的韩令申,心里隐隐羡慕韩世文,独守心爱的女人,渐渐出息的儿子,即便子嗣稀少又如何?
韩令申现任正五品翰林院编修,他调任漕运司少卿也是正五品,虽然是平级,但其中的区别还是不小的,毕竟他才刚过十六岁生辰而已,这样的少年竟然已经是五品京官了。
齐啸看着冷噤的韩令琪,安慰:“怕什么?漕运司承袭前朝,官员大多都是子承父业,你以为他一个才涉及半年官场的少年能有什么作为?”
虽然韩令申平时温润如玉,好似做事不急不缓,可韩令琪一直觉得韩令申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就像他偶然露出锋芒,就会一击即中。
一旁的袁腾更了解韩令申,他不过是这几年因为读书收敛锋芒而已,当年那么多家族,他都是连抄带查,结案的时候证据都不够,就敢抄家灭族,这样的人就像一头狼,你都不知他忍着,什么时候就咬了你一口。
“王爷不了解令申,当年陈家的案子,他证据不足都敢带羽林卫抄家,上堂时的罪证还是抄家时抄出来的,那时潘家都不敢出面,就他一个人在大理寺据理力争,这才几年的时间,他不会改了性情的,海运这等偏门的试题他都能笔下生花,漕运司跟海运千丝万缕,不过是协理人事调动而已,恐怕难不倒他。”
虽然齐艏会偶尔把韩令琪找来,但韩令琪大部分都不怎么发表意见,但只要发表意见,往往一针见血。
“王爷,家父和圣上给他安排的事务,多多少少都和军队有些关系,最近郴州布政史一直悬而未决,看来圣上的人选就是他了,所以他去漕运司,应该是为了日后方便行事!也许圣上还有为军费考虑的打算,秦家主管户部!眼下的军费就是难题,此番定会对他鼎力相助。”韩令琪说。
齐艏有些欣赏韩令琪,看来齐啸说的没错,人被逼急了,确实是会爆发。
事后韩令琪没有单独离开,而是跟着齐啸去了他的平王府。
“王爷就甘心当个看客吗?”
齐啸不动声色的看了韩令琪一眼,语气平淡的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韩令申隐隐明白齐艏没有齐啸有狠劲,如今齐延帝属意齐慎成为太子,若他们不剑走偏锋,日后齐慎上位,凭着今日他们对齐慎的种种阻碍,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齐啸早就觉得韩令琪比袁腾更看得清局势,他自己不过是宫女所出,没有倚仗,所以才会一直陪衬齐艏,韩令琪和他处境差不多。
“子詹,既然你这样问,便看得出我的心思,若我想得偿所愿,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韩令琪在李氏带崔月珠回临州时就偷偷去见她,没想到见到的人却是夏雨。
韩令琪越想越心惊,随后韩令申去了真定,他实在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直到韩令申回京后还是不住在靖国公府,他才肯定人一定被他藏在西城别院。
“王爷只要攻克两座大山,便可达成心中所愿。”
“哪两座?”
韩令琪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只要想到崔月珠那低头间的顾盼生辉,明明是他先相识,明明是他心中挚爱,可如今却被韩令申抢走了。
“寿王和圣上!”
不管齐啸如何瞠目结舌,韩令申得到调令没多久,朱维也上京了,朱维没有住在靖国公府,而是跟着韩令申住到了西城别院的前院。
“文途不如武职,公子进入漕运司后应韬光养晦,待取得上下的信任后再图谋其他!”
若是正常情况,应该是这样,但齐延帝明显是不想要他在翰林院混两年资历在去郴州,如今让他去漕运司,肯定是要为日后去郴州打好基础,毕竟什么都可以拖他的后腿,交通消息肯定不能!
“古先生在郴州,先生不如让古先生多传些消息回京,看圣上的意思,我怕是等不到两年再去郴州了,而且年后我还得去临州一趟。”
朱维上京时就知韩令申和临州的崔家定了婚事,虽然有些遗憾崔家女名节受损,但韩令申一系列的手段,还是能弥补婚姻上的不足。
“公子要带哪些人?”
韩令申此行除了是去王家见礼,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去商议婚事,若是允许,最好先在临州过了礼,毕竟他去郴州后,可能就没有太多的时间成婚。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