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布道场,坐落在四野空旷的十字军营地外围,青灰色木质尖顶上架着雪白的十字,帝国几乎所有堡垒都必有一座教堂以及数量不等的布道场,而每个驻扎有十字军的营地外围一公里内也必然会有一间道场。
本来,当车子驶近营地抵达布道场时,扎克就腿肚子发软打算跑路了,虽然心中腹诽愤恨这些自诩虔诚信徒的神职者,但他再愣头青,也知道十字军这帮爷不好惹,但就在他扭头准备撤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又让他无比疑惑的驻足起来。
只见车子在道场外停下,着罗马衫戴白领的神父迎出来接走流莺,司机却并没有下车,看到这里时,扎克正倒退着打算遛了,可没多久神父独自回来,坐进车里后车子启动向着军营扬长而去。
这什么情况,你找个小妞来,是让她在道场里孤零零一个人做一夜告解的?没道理啊。
扎克原地猫着好久,也不知出于好奇心理还是什么别的,壮起胆子潜了过去。
道场的门根本就只是虚掩着,扎克轻而易举的推开了一条缝,听了听,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闪身进去,入目是寻常的一排排长椅,正对面泛着红光的十字架嵌在雪白墙壁上,其下三盏灯光摇曳着。
不对劲,妞呢?
扎克蹑手蹑脚猫着身子找遍了教堂内的每一个角落,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就在他打算带着满脑子懵逼扭头离去时,目光无意中撇到十字架左侧地面缝隙下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光。
原来地下另有乾坤啊,呵呵。
沿着缝隙四周摸索一阵,大概是个一臂宽的正方形,又仔细寻摸了会,抠出一个拉环,屏气凝神着犹豫许久,终于咬着牙缓缓的拽起拉环,一声好像被堵住的呜咽嘶号钻进了耳朵了,扎克这时还心想,卧槽城会玩,这是有人藏底下玩SM呢?
揭开有一层软包的盖子,扎克看到了一条垂直固定的爬梯,在强烈猎奇心理驱使下,亦步亦趋的顺着爬梯下去,此时呜咽声在一阵高亢后渐渐微弱,扎克也终于尽量无声无息的一点点挪了下来,双手依然抓着爬梯,双脚刚踏上地面,警惕着轻轻吸气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就让他差点窒息。
四支斑驳的漆白立柱间,紫色帷幔纠缠环绕着,隔着妖异的紫,一个全身罩在黑袍下的身影正在切割着面前胸膛大开血肉模糊的尸体,站在缓缓漫延流淌的血泊中,被血水浸透垂坠的袖口滴答着,右手握着细长的手术刀,左手伸进胸膛扒拉着,割取出一个个脏器。
举手投足中细致优雅,就好像在加工一件艺术品,扎克被这匆匆一撇震在当场,喉头嗬嗬着却发不出一丝声响,觉得一阵彻骨寒意激起的鸡皮疙瘩,从脚后跟直冲头顶,心脏似是停止跳动,四肢发麻无力,视线被那双红透的双手撕扯着,仿佛再也看不清其他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