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没有见过更血腥的场面,但却被眼前的一切击穿了灵魂。
隔着帷幔的紫,只能看的模糊,依稀可见被牢牢捆绑在一米多高平台上,嘴里塞满破布被开膛破肚的就是那个流莺,黑袍每割取一个脏器,就将其恭敬的放置于解剖平台另一面齐胸高的祭桌上,顾盼间眼中似乎洋溢着疯狂虔诚,嘴角挂着邪魅至极的笑,神情专注心无旁骛。
那祭桌上,两支烛火间,一个灰白骷髅头被两柄血红利剑成十字穿插着竖立,血十字前面一个通体乌黑的方形物体,再前面是盛着血色脏器的白瓷盘整齐成一列排着,每种脏器似乎都成比例的缺失掉一块。
扎克永远都忘不掉,最后黑袍从放在尸体上的托盘中捻起一块内脏,和着血塞入口中,闭着眼一脸满足咀嚼的那个画面。
那种毛骨悚然刻骨铭心,终生难忘,仿佛只要一闭上眼睛,滔天恐惧便席卷而来。
扎克被这一幕导致的强烈呕吐欲惊醒,在黑袍沉浸陶醉时,紧咬着不断打颤的牙齿,四肢无力瘫软,只能凭借急于逃离地狱恐怖的意志攀爬上去。
轻轻盖回盖板,全身被冷汗浸透的扎克蹒跚着逃出道场,死命跑出很远后一个跟头摔倒在地,很久很久没有爬起来,剧烈的喘息声从耳朵传回胸腔,就这么昏死过去。
浑浑噩噩很长时间后,扎克性情变的极端暴虐无常狠辣歹毒,他需要不断的发泄,掩饰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来自那一夜的恐惧。
此时的扎克豁然起身后,有些惊慌失措的来回踱着步子,脸上表情阴沉着,口中无声呢喃着什么。
桑德突然有些惊恐起来,这特么什么时候见着boss这么进退失据过了,千万别再一言不和给我手撕了,那特么得是多冤,想着腿肚子就哆嗦起来。
扎克踱了两圈,毕竟是个末世摸爬滚打三十好几年没死的滚刀肉,也缓缓淡定下来,重新梳理一遍桑德话语中的头绪,“还有一辆别有不同的重型装甲车?”
桑德还没从刚才的哆嗦中缓过劲来,心说boss你这一惊一乍几个意思,要跟上你的节奏请恕臣妾做不到啊。
强忍着上下牙格格打颤,“是的,但除了驾驶员,没见着车上下来其他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