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倩姣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楚泠无语凝噎只好歪着脑袋看那边二人如何。
可目光刚转移,就听见“扑通”一声。
二人看过去,池塘边哪儿还有人啊。
“人呢?”朱倩姣纳闷地问。
楚泠来不及与她说,忙冲里头的宫女喊道:“快!去取两件披风过来。”说罢,赶忙跑到池塘边一瞧,果不其然,二人是落水了。
越璇儿不习水,正在池塘里乱动,而一旁的朱元霖想抓住她也无从下手。
“救,救命!”越璇儿吃了几口水,眼前一片水雾,脚底下是浮浮沉沉的,全然慌了。
楚泠伸出手对朱元霖道:“快,将她的手递给我。”
朱元霖一把抓住了越璇儿胡乱动的手,递给了楚泠,而自己则快速的上岸帮着她一起拉。
朱倩姣在他们二人身后着急喊:“快些快些,没瞧见越姐姐不舒服吗?你是没用膳吗怎么力气这么小!”
楚泠听得烦了,猛地一拉越璇儿便上了岸。
越璇儿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躺在地上睁开眼看见了悬在天空之上的太阳,猛地一阵咳嗽吐出来了几口水。
宫女们将两件披风拿了出来,朱倩姣抢过一件盖在越璇儿的身上,侧头瞪了一眼朱元霖道:“有什么好瞧的,女儿家的身子哪是你能看的。”
楚泠将另外一件递给他,朱元霖接过急着解释道:“楚泠,我可没看她的身子,真的!一眼没瞧过。”
楚泠很是烦恼,今日闹得这一出是她入宫以来头一次遇到的情景,扶了扶额,她道:“五皇子还是先行回去罢。”
朱元霖动了动嘴,没说出话,半晌后道:“那你自行小心些。”
说罢,乖乖的走了。
朱倩姣还担忧的看着越璇儿,忽然头顶上楚泠的声音:“娘子可还能起得来?我叫人已备了热水,还是暖暖身子免得伤寒。”
“还算你识相。”朱倩姣边扶着越璇儿起来边说。
经过楚泠身旁时越璇儿声音虚弱道:“我可不会就此罢休,蓝勘是我的!”
楚泠不言不语,只在一旁看着越璇儿进入房间里头,这才出来透会儿气,喝一口热茶。
朱倩姣坐在她旁边,突然凑近楚泠小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越姐姐为何对萧琮一往情深。”
楚泠侧头将目光移至她身上:“帝姬请说,我洗耳恭听。”
“越姐姐小时可并不像现在这般武功高强,方才那是失误。”朱倩姣扬起了笑容,倒是露出几分与她年龄相符的样子,“那时候在周太傅家中办起了宴席,越姐姐自然不能缺席,可宴会上的小娘子们都太无趣了,于是越姐姐便心生念头攀爬大树去了,爬至一半的时候树枝断裂便一头栽了下来。”
她见楚泠听得十分认真的模样,忍不住道:“你猜如何?”
楚泠道:“是安阳侯二公子接住了越娘子。”
朱倩姣一下子失去了兴致,噘嘴道:“你这人,好生无趣。就是萧琮接住了越姐姐,听闻因为接了越姐姐,伤了两条胳膊,回府养伤了半月才将举箸夹菜。你说,换做是你,你不心动?”
楚泠点了点头,想来越璇儿应是那时开始便将萧琮当作未来夫婿的人选,哪知半路被她阻断,心中定然不服气。
可既然如此,安阳侯夫人为何不选她?
心中疑惑不解时,越璇儿已沐浴完毕穿了楚泠的衣裙出来。
二人纷纷看向她,顿时让越璇儿觉得不好意思,结巴道:“瞧,瞧我……做什么……”
“越姐姐平日里这样穿多好,萧琮早就娶你了。”朱倩姣上前抱住她的胳膊,越璇儿羞赧一笑,转目看见楚泠时,笑容收敛起来。
“皇婚当如何,我若嫁入安阳侯府哪还有你的一席之地,小小女官,怎能和我左将军之女的身份比。”
楚泠听了半天的冷嘲热讽,终是道:“越娘子何苦为难我,是安阳侯夫人亲自向圣人提的亲。”
“你胡说,你不过小小女官,我今日进宫之前早已将你的底细都查得一清二楚了,你父亲不过是南岭的地方小官,区区八品,竟是连女儿都比不得,如此身份怎能惹得安阳侯夫人的重视。”越璇儿激动的话语像一根根刺直直的扎进了楚泠的心中。
楚泠胸口起伏,静默良久道:“既然不能说通,那便送客吧,越娘子说的话不无道理,可究竟为何,你还得问安阳侯夫人心中所想。”
越璇儿冷笑出声:“你故作清高的模样我甚是讨厌,蓝勘不会喜欢你这种女子,嫁过去也是独守空房!”
说罢甩开了宫女上前阻拦的手臂,冷哼一声就转头疾走,朱倩姣急忙赶了上去。
楚泠捏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后左手压住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