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未看清上头坐的人是谁,打着哈欠摸了摸后脑勺:“夫子有何事?”
傅蔚雪一看是萧琮,顿时气笑了:“笑公子好本事啊,竟将学堂当做自家。”
萧琮一听这声音如此年轻,赶紧揉了揉眼睛看向前头坐着的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方诺坐在他的左侧,忙小声提醒:“这是新来的夫子,听说是朝中的大官,萧兄还是注意一些吧。”
看着萧琮呆愣的模样,傅蔚雪道:“你便是如此质问夫子的?”
萧琮撇嘴,行学生礼:“学生不敢。”
“不敢就好,坐下吧。”
萧琮一屁股坐下,手肘抵住案几手掌撑住下巴,都不装个样子,直愣愣的盯着傅蔚雪看。
傅蔚雪感觉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便抬头一看,与萧琮对视了一眼。
往复几次后,他终是忍不住了:“萧琮,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可是因为不满?”
萧琮这次没起身,回道:“学生听不懂夫子在讲什么。”
“哪里听不懂。”
“全都听不懂。”
“……”
满堂的学子都惊呆了,不愧是平靖有名的纨绔啊,居然正面与夫子抬杠。
“既然如此,那我便问你几个问题。”傅蔚雪突然想起昨天卓夫子说的那句话,续而阖上书说道。
萧琮摆着一副你随意的样子:“夫子尽管问就是。”
反正说不出来还是说不出来。
“你认为,贤臣该如何辅佐君王治理江山。”
萧琮想了会儿道:“游山玩水,游览大好河山。”
一些人忍不住笑了。
这不是明摆着让君王便昏庸么。
傅蔚雪无奈地抛出第二个问题:“如果君王犯下错误,作为大臣和谏臣,当如何提醒君王。”
“下次别犯不就好了。”萧琮想也没想就回答。
“最后一问,你好好地答吧。”傅蔚雪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回答,再没耐心了:“如果灾民进城,无多的居所让他们住下,当如何?”
这个问题一出,底下的人纷纷低声讨论起来,只是讨论了多时也没有一个结果。
萧琮想了半天迟迟没给出答案,傅蔚雪认为这个问题难倒他了,便笑道:“怎么?还没想出来吗?”
“如果换做夫子,会怎么做?”萧琮反问道。
“自然是将平靖所有闲置的住所都拿来给难民住。”
萧琮扬唇,“平靖闲置的宅子都是大官富豪的别居,就这样让他们拿出来,怕不是每人都会心甘情愿的。”
傅蔚雪点头,这个是自然的,谁的心不自私?
“那若是你呢?会怎么做?”
萧琮挠了挠后脑勺:“将人赶回去。”
本以为能听到正经的答案,哪知道这人压根就没抱着好好回答的态度,气得傅蔚雪高声道:“胡闹!”
萧琮面容平和:“我没在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