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相话音落地,他身后不少大臣忍不住以袖拭汗,两股战战地缩着脑袋。
果不其然,九龙金玉台阶上的男人挥袖将手边的杯盏摔在地上,霍然起身怒斥。
“混账!”
司马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先帝封他薛厉为西洲藩王,他还真自己是西洲的皇帝了?朕登基不过三年,从未对各洲出手,如今明萧月挟持我朝皇后私逃,他反倒来嘲笑朕不知所谓,可笑斯然……”
“好!真好!”
“一个个都骨头硬了!”
“改天他薛厉是不是还要让西洲十万兵马踏过落月江,开赴衢仙原,直接兵临都府城下,等着朕打开正午门,迎他入宫坐上这皇位?”
“噗通”!
下方臣子立刻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立马磕头叩首,大呼“陛下息怒”!
司马瑾冷笑:“息怒?就眼下形势,诸位爱卿,你们告诉朕该如何息怒?”
玉相也跪在地上,花白的头发带着规整干净的官帽,紫色官袍上的白鹤此刻显得委顿弱小,但叩首跪拜之人的脸上却挂着淡淡嘲讽之意。
“玉相,您想想办法啊……”
身侧有其他官员着急地说。
玉群伯眼底一片晦暗,冷嘲道:“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能让薛王将皇后交出来,不然皇上的怒气就一直在。”
官员们满脸惧色,生怕司马瑾一个不顺心,就把他们头上的帽子和身上的官袍给撸了。
司马瑾单手握拳背在身后,偏首厉声叫道:“李扁,拟旨。”
“是。”
李扁惶恐,立刻寻来笔墨和圣旨,交由专司拟定圣旨的官员,退到一旁。
“从江州调三万兵马开赴西洲外十里。”
“从衢仙原调五万兵马赴落月江,隔江与西洲兵马对峙。”
“落月江以北兵马,悉数交由向武调遣,西洲以东三万兵马虎符交由管奇朝掌管。”
司马瑾睥睨着殿下一群垂首不语的大臣,眼底被飓风和冰寒席卷。
“哼,这些年朕好言好语,有些人倒是把朕当软柿子捏。他薛厉既然抗命不从,那便再无做西洲藩王的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