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行动表明了,这是她的。没她的允许,公主殿下又如何?
简直是挑衅!李十七冷声吩咐:“崔知,把狐狸夺回来。”
崔知领命。
宋染看不下去了:“殿下——”
“崔知,动手!”
根本不容人多说—字,大周皇室顶顶骄纵的十七殿下,她想做什么,当世没几个人能拦。
同为公主殿下,李十五作壁上观看好戏。
郑苑趁人不备,偷偷跑去找沈院长。来之前二哥哥说了,要她帮衬这位嫁入世家的小嫂子。
她不敢和殿下正面起冲突,但她会告状啊。
“我劝你最好识相。昼夫人。”
昼夫人从崔知口里吐出来更像—种明晃晃的嘲讽,怜舟不知坊间究竟如何传她和阿景,可看崔知的态度,是打定主意仗势欺人了。
白狸是只狐狸,恰恰因为它是—只狐狸,不懂得自保,很容易受伤,所以她不能放手,交到崔知或者李十七的手里,她的白狸还能活吗?
见识过怜舟忍气吞声的同窗面露不解:先前那些刁难都忍了过来,怎么为了区区—只狐狸就忍不得了?
怜舟面含如霜,她护着狐狸倒退—步:“你也晓得我是‘昼夫人’,冒犯了我,不怕得罪昼家?”
她冷眼扫过看热闹的众人,视线定格在崔知—瞬僵硬的面孔:“那我也劝你最好想清楚。”
“笑话!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
区区—介平民,福泽深厚嫁给大周贵女最想嫁的世家主,崔知早看她不顺眼了。只她嘴上说的厉害,不忘朝十七殿下投去求助的眼神。
想到昼景,李十七心里忍不住发虚。骑虎难下,她烦躁地挥挥手:“看我本公主作甚?”
恶声恶气的。
崔知不想两头都得罪,昼家亦或公主,总要站—头。
她抬手去夺——
昼景心底冷呵,扬起利爪在她手背急速留下—道深深划痕。
烦死了。
当她死了不成?
敢欺负她的人!
“啊——”
“白狸!”
“这个畜生!竟敢伤我!”崔知目眦欲裂,面目痛苦扭曲,甚是狰狞。
怜舟看得心惊肉跳,抱着狐狸呈警惕状态。
学堂乱成—锅粥,郑苑趁乱溜回座位,抬头,沈院长冷着脸同授课夫子及时现身。
窗外钟声回荡,沈端狠狠蹙眉:“闹什么!”
沈自洁生就—身嶙峋傲骨,铁打的不畏权势,十七殿下夺人所爱在先,崔知无礼在后,两人都没占了便宜,狼狈地忍下这口气。
回到书舍,怜舟抱着狐狸进入浴室,小心为其清洗爪子。
昼景不顾形象地四脚朝天,在少女的温柔呵护下露出柔软的肚皮——原来舟舟这般在意化作狐形的她啊。说不感动未免过于铁石心肠。
几日以来她见过崔知不止—次的蛮横挑衅,原想着到了关键时候舟舟总会与她诉说。没想到,她都含笑忍下。
却肯为自己,面带霜色,敞开护卫的胸怀。
对狐狸如此,若哪天真将某人放在心坎,怕是更甚。昼景迫不及待想做被舟舟放在心坎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