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李十七上了贼船,秋华庭满意扬唇,激她上船是假,诱她身后的少女上船是真。
怜舟心中的不安一瞬间不断放大,想过一走了之,可明知秋华庭不是正经女子,也不敢放任李十七同她醉酒,思来想去,打开通灵玉与昼景匆匆说明情况,抬腿上了秋家的豪华大船。
人上来了,秋华庭待她二人礼敬有加。
银壶里面装满了酒,一杯送于十七殿下,一杯递给温柔似水的怜舟姑娘。
李十七不知内里,豪气如云地接过酒盏,倒也记得出门前沈端的嘱咐,眼看着秋华庭仰头一饮而尽,这才敢举杯。
啪!
酒盏骨碌碌滚落在地,怜舟正色道:“殿下怎可喝来历不明之人的酒?”
李十七被她一巴掌拍落酒盏,傻了眼:“你怎么回事?”
不欲同她多言,怜舟审视地看着秋大当家。
秋华庭叹服她不同寻常的戒备心和难得一见的聪明,一时想要征服的欲.望更.甚。
‘她’不惊不恼:“看来昼夫人对小女子存有误会。酒怎么可能有问题?”又倒了杯,仰头饮罢,杯底朝上。
“殿下,请看。”
酒水一滴未剩。
到了这个节骨眼李十七也搞不懂怜舟在搞什么了。她忍下疑惑,对外人和对沈端的得意门生加之自己的同窗舍友,她当然更信任后者,遂道:“不饮了,本公主乏了。”
她拉着怜舟手腕欲走,被拦下。
“来都来了,哪能走呢?”
“放肆!你敢拦我?”
“不敢。”
“让开!”
秋华庭退开半步:“殿下走可以,饮了这杯酒。”
“你敢威胁我?”李十七怒声道。
“还请殿下给鄙人一个面子。否则,怕是出不了这潋秋湖。”
天高皇帝远,秋家便是斩秋城的土皇帝,秋大当家在外名声极好多行善举,李十七空有殿下之尊,也无法在陌生的地界和她硬碰硬,忍怒道:“喝了酒你就会放我们走?”
“不是你们,是殿下,小女子还有话和昼夫人说。”
“秋华庭!你——”
几十好手将大船围得水泄不通,看她直接威逼,李十七看向怜舟:“你要在这里吗?不如本公主带你杀出去!”
她眼里杀气腾腾,大有以命相博的架势,怜舟叹了口气,秋华庭留人意图明显,即便殿下带她硬闯也闯不出去,若是跳湖,秋华庭有备而来说不准潋秋湖四处埋伏着她的人手。
秋家势力遍布一城,此刻的她们便如笼中困兽,无处可逃。忍着惊惶,她有意拖延时间等阿景前来。
沉默良久,直等到李十七不耐烦了抓向她的手臂,怜舟沉声道:“殿下先走罢。我且听听她想说什么。”
“殿下,还请饮了这杯酒,全了鄙人颜面。”
李十七忍着将酒泼她脸上的冲动,酒水一饮而尽她摔了酒盏:“本公主告诉你,敢动她一根毫毛,莫说景哥哥,本公主必灭你满门!”
她急着回去找当地官府围剿贼人,匆匆下了船,走到一半,行至大柳树下酒意上涌一阵眩晕,一只手撑在树身,再抬头,竟想不起方才发生何事。
“奇怪……”她捂着后脑:“我要做什么来着?为何,头脑一片空白?”
平湖之上,秋华庭露出得逞的笑:“昼夫人,莫要期望殿下来援了。”
“你困我在此处,所图为何?”
“所图?”秋华庭脸上绽开一抹淫.笑:“自然是图夫人仙人之姿,冰肌玉骨,妙曼娇躯。”
怜舟脸色顿变!下意识握紧衣袖暗藏的匕首。
“夫人莫怕,鄙人会令夫人感到愉悦舒服的。”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秋华庭低头看着洒在地上的酒水:“酒气清雅,夫人,是不是很好闻?小女子用的酒无需入喉也能发挥药效。此酒,只对女子有效。”
“只对女子有效?”晴天霹雳降在头顶,劈得少女面无血色,步步倒退:“你是、你是男子?”
“不错。”
怜舟终于晓得她对此人莫名其妙的防备排斥是从何而来了。燥.热袭来,惊惧惶恐紧紧抓着她的心,无助之际,她一瞬想到的除了昼景,竟还有同样闻了酒气的李十七!
“你、你别过来!”
“夫人,莫要怕,醒来你会忘记一切痛苦欢.愉的,只是我感到好奇,夫人嫁给家主多日竟还守着处子身,怎么,是九州第一殊色满足不了夫人么?”
他上前一步,怜舟抖着手将匕首抵在喉咙,脖颈很快现出一线血痕:“再敢上前一步,我立时血溅当场!不信的话,你大可试试?”
“夫人,何必——“
和煦的春日,一股炙.热火浪翻涌而来,怜舟脚下发软一头栽进温暖熟悉的怀抱。
此情此景再度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她双臂软软搂上昼景后颈,心弦松弛,周身异样再也无力压抑,颤声道:“阿景,带、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