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言知道,观阳侯的嫡女秦沅嫁给了沧澜侯世子宁琛,他绝不相信,秦沅和她的夫婿回来,也是从角门进去。
不悔没想到卫清言会生气,他自幼便要戒嗔戒怒,多年来已养成习惯,又是副温柔性子,这么久以来,她从没见过他有丝毫负面情绪,更遑论生气。
可现在,他因她受到怠慢,说了阴阳怪气之言,俨然迁怒了侯府的下人们。
不悔劝道,“不要为了这种事生气,不值当。”
卫清言听得出她的意思,她是说他为了这种事生气不值当,而不是她都不在意,他却生气不值当。
在她心里,他最重要,因为他的身体不允许他有太过激烈的情绪。
几乎是一瞬间,卫清言的怒火便消融了,面上怒色也不见了。
他对不悔露出安抚的笑容,“好,我不生气,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好。”
不悔观察着他的反应,发现他并没有因此身体有什么不适,便放下心来。
她知管事跪在马车前,便道,“下雪天,下人也艰难,他们不是故意针对我,只是不将我放在心上罢了,算了吧。”
卫清言闻言却想,不将她放在心上就已是过错了,可看着不悔的样子,她是真的不在意这个。
他不认为不悔是那种被欺负了还受着的人,只能说,在她看来,只要不是心怀恶意特意针对她,这些人就算眼高于顶,也是他们的事,与她无关。
不得不说,卫清言是真的有点了解不悔,懂得她是何三观。
她不会因为别人看不起她而不悦,也不会因为别人对她看法不好而生气,她不热衷打脸,不在意旁人。
只要不对她满怀恶意,实质针对她,这些人在她眼里,都只是路人甲,她不会看不起这些小世界里的人类,只是不会去过多在乎他们在想什么。
比如观阳侯府的下人们,她知道他们对她多有轻视,觉得她比不得大小姐金贵,从不将她放在心上,对她的态度不温不火。
可要真说他们敢明目张胆欺负她,那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就是觉得她的待遇就配走角门罢了。
不说她有没有愤怒这种情绪,她也不可能为了这些人,这些事愤怒。
卫清言想清楚不悔不在意这些,觉得自己跟这些人计较也是失了身份,便出声朝外面的管事道,“起来吧。”
除此之外,他不想多说什么了。
在地上跪了一会儿的管事直哆嗦,听到卫清言的话如蒙大赦,赶紧说了好几声多谢世子,跟在他后面跪地的下人们也都起身了,僵硬的站着,颇有些手足无措。
也就在这时,另外两辆马车,也晃晃悠悠地从另一个方向,到了观阳侯府外。
这是沧澜侯府的马车,秦沅回来了。
四辆马车两两在观阳侯府门口对着,而大门,也终于让几个下人合力推开了。
宁琛先从马车上下来,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对面的马车,来不及探究,就先将秦沅接下了车。
秦沅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需处处小心,下雪地滑,她根本不敢松开夫君的手,生怕摔跤。
许是做了母亲,秦沅容貌依然漂亮,却少了以前那种高傲张扬的劲儿,显出了几分温婉。
她也忍不住好奇去看对面的马车,在想这是何人。
去年秦沅也有一次和不悔一起正月初三回娘家的机会,却完全岔开了时间,因此,她并不知对面是自己的庶妹。
宁琛却是看到了那马车上的标记,对她道,“赶得巧了,你妹妹和你一块儿回来了。”
秦沅一愣,“妹妹?”
宁琛点头道,“这是翊国公府的马车,应该还没来得及卸年礼。”
秦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自从这个庶妹代她嫁给了翊国公府的病秧子,相见时,她都极不自在。
或许这辈子,她都很难坦然面对这个庶妹。
而不悔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正要从马车上下去,卫清言却轻轻按了下她的肩膀。
“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瘦个身,明天吃多点,再当大胖子,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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