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的女子衣料贵重华丽,样式却难免刻板,少了风流飘逸。贾琼的品味是魏晋、唐宋风格,穿起来更加飘飘欲仙。旁边的贵女见琼瑶姐妹一出现,就更觉与她他相差甚远。
轩辕迪过来问候:“许久不见英华了,一切安好?”
贾琼微笑道:“我好着呢,在家著书习武挺自在的。郡主越发精神了。”
“我哪及你?”
贾琼见旁边的正是寿康郡主,寿康郡主不太高兴地瞟了她一眼。
贾琼却大大方方看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才说:“寿康郡主大安。”
寿康郡主淡淡说:“你们今天怎么来上学了,我想府上该好好管教一下下人了。”
贾琼忽然露出一抹绿茶婊式的笑容,说:“其实不光是我家的下人要管教,郡主身边的下人也要管教了。你看看,给你备的袄子也太难看了。你这缕金百蝶穿花洋缎袄,穿着显老气,好好花季少女跟大婶一样。还有,像郡主这种皮肤黑的人穿又花又红的面料就显得更黑更土,还有你这翠色的裙子,啧啧,难道你没听说过红配绿赛狗屁吗?你身边的下人太没有品味了,得好好管教。”
寿康郡主气得脸通红,女人最忌讳别人说她丑,哪怕说她笨都比说她丑好。
贾琼又看向裘姑娘,见她发量稀少,头上戴了许多发包也掩饰不了,贾琼十分婊的摸了摸鼻子,说:“裘姑娘,你是抹了半盒的桂花油吧。这头发稀少靠抹桂花油没有什么用的,要掉还得掉。幸好现在你年纪小,现在这点发量还能遮住你那大大的假发包,到生了孩子只怕还得掉一半,那时头发连发包也遮不住了。”
裘姑娘见贾琼极婊地撩了撩她那如瀑的浓密柔顺发亮的长发,既羞愧又嫉妒,说:“你家下人手脚不干净,你就故意为难我,你还是一个大家闺秀吗?”
贾琼也不否认:“您丢了东西,自然是要就事论事,我没怪你呀。谁家还少得了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但你头发少也是事实,我也是就事论事。难道你要我说假话,称赞你头发很多?本来我自小在玄真观修炼,精通医理,倒还能帮帮你治一治这头发少、皮肤黑的缺陷。可我收费很贵的,以你我的关系,没有五万两银子,不要找我。”
贾琼不是宝钗处处妥贴不得罪人的性子,有些人本就关系不好,不得罪时还是要害你的。有时反而得罪个透,亮一亮本事和能耐,他们反而会怂了。
就如孙悟空曾大闹天宫,当年得罪的人岂是少的,后来反而人脉通天,和天上地下的神仙各个交好。
贾琼再点评了几个欺负贾瑶的女孩的长相或装扮,一个个忌惮她的身份,不敢真的与她吵闹起来。
轩辕迪终于拉了拉她:“英华,都是一处念书的姐妹,算了吧。”
贾琼微微一笑:“看在你的面上,暂且算了,先生怕是要来了。”
贾琼离开学堂,她原来的坐位被别人占了,贾琼就去和贾瑶挤在同一张桌子上。
……
上午的课上完了,中午吃过茶点后,有一个时辰休息时间,这时候大家都会回房去。
众女刚刚回到屋子不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众女陆续出了屋子,就几个皇孙带着七八个太监来了,阵仗着实不小。
除了轩辕起之外,众皇孙还没有从上书房“毕业”。
今天轩辕起到了上书房,对兄弟们说:“今儿我未婚妻进宫了,准备好好念书。兄弟们都没有见过她,我带你们去认认未来大嫂子。”
如今太子大位即定,三王、五王府上的儿子就算再嫉妒轩辕起,现在也嫉妒不起了。听说去妹妹们念书的地方走走,既然是白天,又有这么多人,倒没有瓜田李下。
不管和轩辕起亲近的,还是疏远的,他们倒都想见见这位轩辕起新未婚妻的是何方神圣,于是都跟着来了。
不管是郡主还是伴读,都纷纷见轩辕起和众皇孙见礼。众贵女伴读是头一回见轩辕起,但见他长身玉立,容颜如玉如雪,好像不是尘世中人,与旁边别的皇孙在颜值气质上像是存在了什么壁垒似的。
众女心中都不由得想:原来皇长孙真的长得这样英俊,传言一分也不假。纵使他有克妻的隐患,但教我能嫁他做十年夫妻,我一生也值了。
只贾琼和贾瑶还没有出来,轩辕起忽问轩辕迪:“四妹,英华不在吗?”
他们毕竟是男子,就算来了院子,也不便进女子屋子。
轩辕迪还没来得及回答,忽听贾琼屋子传出她一声大叫,她的丫鬟绯月“焦急”地说:“姑娘,你的百宝箱里的宝贝都不见了!我明明记得放在疏妆台前的!”
贾琼神经质的喝道:“让你看着屋子,你又到哪里去了!”
绯月辩解着:“我知道姑娘回来要喝热茶,只得出去打些干净的泉水,还问管事太监要些炭来。我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东西就没有了!”
不一会儿,就见贾琼和绯月两个出了屋子,整个四合院布局的宿舍院子里聚集着这么多男男女女。
轩辕起一见她,上前问道:“英华,你东西丢了?”
贾琼将手里的小匣子打开,里头空空如也:“我一匣子的首饰,只半天功夫就全没了!这宫里的贼也太厉害了一点!”
轩辕起说:“那可怎么办?”
贾琼道:“昨日裘姑娘没有了镯子,就到所有人房里搜查,大家都允的。我和她一样,也搜一搜姑娘们的屋子吧。”
这时差不多的姑娘都明白了,裘姑娘脱口而出:“不行!”
贾琼道:“我这是遵循你的旧例。我没有听说今天就改这‘宫规’了。不让我私下搜查,难道要我去京兆府报案?”
轩辕起叹道:“宫中女儿们的事,岂能让京兆府处理?既然有这旧例,每人屋里都搜一搜就是了。来人,在场的所有姑娘、丫鬟不许擅自进屋。几位兄弟和妹妹随我们一起进屋搜查吧。”
这时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轩辕起带兄弟来是一是为了避嫌,否则只他独个儿进姑娘的屋子,传出去就不好了。
二是拉了人来见证,贾瑶昨日被陷害丢了一个大脸,今儿只有让别人比她更丢脸。把水搅浑了,大家都不干净,再不能以昨日的事来攻击贾瑶。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互相陷害,以后相关人断不会再提此事。
于是贾琼跟着众皇孙和郡主进了各家姑娘的屋子。在裘姑娘屋子的柜子里当场找出了金凤簪;在刘姑娘丫鬟的床底下找出了金璎珞;在王姑娘屋子胭脂盒里找到了一对金耳环;在赵姑娘屋里找出了一把金梳子;最后还在寿康郡主丫鬟枕头底下找到一条金锁。
寿康郡主见此,大吃一惊:“贾琼,你连我都敢陷害!”
贾琼一脸无辜:“郡主何必动怒?是你身边下人不行,与你断没有干系的。郡主回头管一管府里的下人就是了。”
“你胡说……”寿康郡主忌惮轩辕起,看了他一眼,“大堂哥,你不能这么让她胡作非为吧?”
贾琼道:“郡主,你说我陷害你的丫鬟,可有证据我进过你的屋子?”
寿康郡主道:“定是你让丫鬟悄悄进了我们屋子!”
贾琼点了点头:“噢,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可有人目击?”
寿康郡主和众多“涉案贵女”不由得憋红了脸,实在气得不轻,可是她们哪有人目击绯月进出她们的屋子?
这事儿根本不是绯月干的,而是白白干的,别人能看到就有鬼了。
轩辕逸这时从对贾琼的绝世风姿的痴迷中回神,才说:“我忠诚亲王府郡主身边的丫鬟总不会在宫里偷一个金锁吧?”
贾琼反问:“我一等将军府虽然寒微,但是我妹妹的大丫鬟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进水了,在宫里偷裘姑娘的金镯子?为何别人屋里搜出东西来就是被冤枉的,我妹妹丫鬟枕头底下搜出东西就是教养人品有问题?”
轩辕逸哑然,过了一会儿,道:“我不知此事。”
轩辕起才说:“这么多人挤在三堂妹屋里不好,还是出去分辨吧。”
众皇孙与郡主们陆续出了寿康郡主的屋子,轩辕逍一直偷偷瞧着贾琼,这时才偷偷问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轩辕迪低声道:“英华设局给星华找场子来着。”
轩辕逍沉默了一会儿,说:“她平日是极和善的,但是今儿确实与往日不同。”
轩辕迪看了他一眼,却什么话也没有说了,两人也走到院子里。
旁的没有出事的贵女也只静静吃瓜,绝不想掺合。
寿康郡主、裘姑娘、刘姑娘、王姑娘、赵姑娘脸色铁青,可是皇长孙和几位皇孙在场,除了寿康郡主之外,都敢怒不敢言。
寿康郡主拉了拉轩辕逸的袖子:“哥哥,这欺人太甚了!”
贾琼左手托着的宝匣起了火,除了轩辕起之外,满场人都大吃一惊,倒抽一口气。
贾琼的手还托在燃烧的匣子,匣子不一时就烧成灰,里头的金首饰也被烧红了,化为了金水。
但是那些金水并没有落在地上,最后汇成一团金水,悬在她手上方。
贾琼右手法诀朝墙角的一口大水缸一指,那水缸中顿时飞出一条水龙,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那水龙洒向那一团金水上,顿时散出一阵阵白色水汽,不一时金水冷却,一个大大的金锭落在手中。
贾琼抛了抛手中的金锭子,玩世不恭笑道:“我确实说过孔夫子出身不正,说过二圣有欺骗世人的地方。这是学术问题,你们不服的,可以用学术反驳我。我确实说过我今生今世都绝不会学《女戒》的,可我从来没有阻止过别人去推崇她、信仰她。大家高兴就交个朋友,不高兴就当个陌生人。想当我敌人的……那也行,可我对敌人下手有点狠,他得忍一下。”
裘姑娘颤声道:“你……你在威胁我们吗?”
“若是要害我的人,我不威胁他,难道爱他呀?”
“……”
原来几个心中嫉妒不平的姑娘都哑火了,贾琼的手段实在是让人惊悚。
轩辕起才道:“大家来了宫里念书就好好念,都别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真的爱整这些的,终是害人害己。”
众女这时惊魂未定,皇长孙发话了,纷纷点头称是。
贾琼也冲大家笑了笑,再将手中的金锭子抛给了轩辕起:“拿着请你兄弟们喝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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