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马上要成年了,就快要去读大学了。
他真的很想亲口对他说上一句:
“生日快乐,我的阿晏。”
我的,不是别人的。
——可如果他始终无法说出心底最深的渴求,让对方听到,那么“我的”,也早晚会变成“别人的”。
“咔嚓”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雾气就像被解开束缚的野兽猛然一冲而出,里面的人趿拉着拖鞋迈步走出来。
海晏被这声音惊扰,收回自己联翩纷杂的思绪,一抬头就看见腰间围着浴巾、大肆坦露上身的河清。要不是他以前提过不许裸奔,这家伙估计围都不会围,直接就冲出来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在你面前无需遮掩。
小孩马上就要十三岁了。虽然是比同年级的人都要来得小,但因其长期不断的运动锻炼,让他的身材发育得不错,身高在班上还能算中上水平。不然老师也不会让他坐在最后一排,虽然是他自己申请的。
腰腹上的肌肉被分明的线条分割,每一块都暗藏力量,白皙的皮肉看起来一点也不会羸弱,反而很是赏心悦目,落在海晏的眼里,满是一片随时能搅动他心池的春|色,让他的呼吸都在刹那间慢了半拍。
“……”直到小孩停在他身前,海晏才堪堪平稳住如雷般鼓动的心跳,强装镇定地拍了拍河清的肚子,趁机占了一波便宜,假装义正言辞地开口,“头发怎么不擦干才出来?看看,还一直在滴水呢。”
河清对于腰上的咸猪手完全没有反应,闻言便抬手拨了一把额前的碎发,沾了一手的湿滑。他有些烦躁地微蹙起眉头,深刻表达了情绪上的不满。
垂落的目光与海晏的交汇,眼睛里暗藏的意思清楚明了——不想自己吹。麻烦。想让阿晏给吹。
海晏当然是看懂了,于是斜他一眼,“不给吹就让它自然风干是吧?”
河清继续直直地盯着他,然后认真地点头。
一口气噎在喉咙差点没提上来,海晏没撤了,只好主动向心上人势力屈服,“去,把吹风机拿过来,你哥真是宠得你没边了。”
余光里又看到小孩边走路边点头,显然是对海晏的话表示赞同。
行吧,那就继续宠着呗。
还不是自个儿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