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吴氏眼中透出几分恶意:“且等着吧,明年三弟妹嫁进来,有她的好果子吃,那可是个家里有军权的,连我都得让一让她。”
吴氏在背后怎么编排,裴良玉自然不知,她这会儿面上瞧着镇定,心里其实七上八下的,总定不住。
她心不静,不是因着马上要见到的母亲李夫人,而是因为陈夫人。
康平苑是此次宫宴的地点,在长乐宫附近,裴良玉便借着李嬷嬷的便利,在那周围寻了个没人打扰的空屋子。
行到那宫室外,裴良玉连青罗都没带,自个儿进了门。
“拜见太子妃。”
裴良玉见母亲与陈夫人一同行礼,赶忙上前去扶。
陈夫人心里着急,才站直了,就带着几分期盼,匆匆问裴良玉:“太子妃今次特意传话要臣妇进宫,可是查到了什么?”
裴良玉与母亲对视一眼,亲自引着陈夫人坐了才道:“夫人应当知道,旧日的程司闺徐司闺。”
“是,”陈夫人捏紧了手里的锦帕,只等裴良玉的下文。
“程司闺那头,因犯了事,被母后处置了,本宫无能为力,但徐司闺这边,本宫得了一些消息,却未必能作为佐证,夫人可还是要听?”
“臣妇要听的,”陈夫人眼中浮出些许泪花,“殿下请讲。”
“按徐司闺所言,当初摆花的掌园,与徐司闺接的消息,是两条线,”裴良玉便斟酌着将程、徐二人的关系说了,却没提齐瑄查到的事,而后又取出了那根簪子。
“时日久了,这簪子到底有没有用过,也无从查证,本宫今日带来,也是想请陈夫人看一看,可有没有印象。”
陈夫人看着裴良玉手中的簪子,红着眼认了半晌才不甘的闭了眼:“这簪子,臣妇曾见过一样的。但臣妇那日进宫时,惠宁已除了钗环躺在床上。”
并不是意料外的结果。
裴良玉垂下眼睑,正要将簪子收好,就听陈夫人开口道:“殿下可否将这簪子赐予臣妇?”
“臣妇知道,仅凭这一根簪子,和故去徐司闺的话,没法证明什么,也再找不到什么证据了,可臣妇不想就这么忘了。”
李夫人闻言,面色微变,劝道:“内情如何,谁也说不准,夫人何苦。”
陈夫人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臣妇也不想找什么内情了,总归不过是这个成了,那个也未必没成,一两日,甚至小半日工夫罢了,谁也没什么清白可言。”
裴良玉捏着簪子,也劝了一句:“簪子本宫留之无用,陈夫人想要,自然可以给你,但夫人听本宫一句,好好活着,才能看见恶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