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樱往碗里看了看,与那块烧肉一个对视,紧接着,抬起头来看向陆星垂,眼睛眯了眯。
有意思了,方才那彭老太才因为被老伴儿堵嘴闹起脾气来,怎么着这会子,有人是想有样学样?
她也没多琢磨自个儿这念头是否有不妥,当着陆夫人的面,不好跟那姓陆的呛,便没多言,与那彭老妪说说笑笑吃过晚饭,犹不尽兴似的,陪着在灶下又说了一会子话。
至于彭老丈,也不知是害怕惹得老伴儿再动怒,还是因为听见季樱说从未来过月洞城而松了口气,总之,接下来不管彭老妪跟季樱说啥,他都没再多说一个字,吃罢饭便在房门前一蹲,手里头端一大缸杂茶,喝得呼哧呼哧直响。
夜里季樱同陆夫人住了一间屋,另一间空房让几个丫头仆妇歇息,陆星垂同阿修两个就在彭家的堂屋里打地铺,至于桑玉,则同陆家的几个家丁宿在了马车上,也好看着行李,避免有贼人惦记。
似这等偏僻又狭小的村落,晚间是更无甚么娱乐活动的,季樱早早地洗漱完毕,从水房回来,见陆星垂同阿修两个已是倚在了地铺上闲聊,看起来也不像要再出门的样子了,便冲他二人翻翻眼皮,扭头就往房里去。
阿修眼尖,灯光那样暗,居然也将季樱脸上的神色瞧了个一清二楚,立马拿手肘去杵陆星垂,一个劲儿冲他使眼色,一面搭讪对季樱笑:“三小姐,我怎么看着您好像不大高兴?莫不是方才瞧见那彭老太同彭老丈两个怄气,觉得有意思,便也想学学?”
话没说完,便被陆星垂兜头拍了下脑袋:“别瞎说。”
他倒不是觉着这么说有何不妥,真要论起来,这实则是个令他挺高兴的说法,只是当着旁人面,担心季樱脸上挂不住而已。
却不料季樱当即就把话头接了过去:“就是,别瞎说,怎么什么都赖我?分明是他在学那个彭老丈,不让我说话呢!”
又抬抬下巴:“对了,也不知道是谁,写来的信中说这月洞城的烤食极有特色,还劝我若有机会经过,一定要来尝尝。就前几天,这人路上还在说这事儿呢,眼下竟然半个字都不提了,哈!”
说着便又往屋里走。
陆星垂失笑,一巴掌推开阿修那张充满探究的脸,迅速爬起身来,赶过来将季樱拦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