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渊那宛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嗓音在安栎耳边炸响,“你找孤?”
安栎在原地足足愣了两秒这才回神应道:“啊,嗯嗯!”
“何事?”
听洛渊这么一问,安栎这才一拍脑门蹲下身将放在地下的两盏花灯拿起来,顺手递出去一个,“这是我为敬元皇后做的花灯,您来放吧。”
说着还转过身往旁边挪了挪,给洛渊腾了个位置出来,又絮絮叨叨地说着:“这花灯是我第一次做,做的有些粗糙,您可别介意啊。您之前没来我还想着我自己放呢,现在您来了就好了。”
洛渊垂着头,静静地看着自己手里那盏还未点亮的花灯,他的手指缓缓地在那骨架上摩挲着,似乎还能感受到制作者留下的余温。
而候在离两人不远处的宋庆喜见到这一幕却暗暗心惊。原来不是没有人要陛下去给敬元皇后放花灯,但这些人无不都被打入了暗牢,但看着此时此刻还安安全全蹲在那儿的安栎,宋庆喜第一次觉得,或许这个相府家的嫡子真的能将陛下带出来。
“陛下,快来呀。”安栎蹲下身,此时正仰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洛渊。
洛渊循着声音望去,那双他心心念念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里面没有虚伪、没有害怕。像是在看一个普通人。
鬼使神差地,洛渊上前一步在安栎身边蹲下身。
安栎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将两人手上的灯都点亮。
橙黄色的暖光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映照在二人脸上。
有了光的照耀,洛渊似乎能更清楚地看着他面前的安栎。少年生的极好,漂亮的眉眼,小巧的脸蛋,就连那鼻子都是小而挺的。
洛渊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他不得不移开自己的视线,平复着自己的内心。
而安栎此时也并不如他表面那么平淡,洛渊是谁啊,是神颜拥有者啊!暖光、神颜还有那深邃的眼眸,这是简简单单的场景吗?不,这是杀死安栎的刀。
而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安栎却体会到了那如电击一般的酥麻感。他是谁啊,他可是阅遍娱乐圈的知名站哥啊,就算是他的本命爱豆洛重舟,也从未带给他过这种感觉啊!
在洛渊撇开脸的那一瞬间,安栎也悄悄在心底松了口气。刚刚那场景再来一次,安栎毫不怀疑自己会立马流尽鼻血,最后死于失血过多。
两人心思各异,此时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在没过多久洛渊渐渐缓了回来,张嘴随意问道:“为何要放两盏灯?”
安栎有些慌乱地答道:“啊?哦,我那个,那个是给我的宠物放的。”没办法安栎只能随口胡诌无中生宠,他总不能直说那个是给原主和原主母亲放的吧。
“宠物…孤赐给你那个?”洛渊沉着脸隐隐有些不高兴。
“当然不是!”安栎非常明白洛渊的痛点在哪儿,赶紧避开,“陛下送的小狗好吃好喝地养在含元殿呢。这个宠物是小时候我母亲送我的那个,母亲走后没多久,它也跟着离开了……”说着安栎的语气也跟着低沉了下去,奥斯卡影帝在场都得直呼三声好家伙。
洛渊自认为戳到了安栎的痛处,有些不自在地转移话题,“放花灯吧。”
安栎呼出一口气点点头应了一声。
两人将花灯放入河中,安栎扭头看着洛渊笑着说道:“陛下,有什么想对敬元皇后说的,此时便说与她听吧,花灯能将您想说的话带给她的。”
洛渊沉默着,不说话。安栎想了想又道:“那我先说吧。”
“娘。”喊完安栎又在心里补了句姐姐,随后又道,“我在这儿过得很好,你别担心我。你在那边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让我担心。有时间的话来梦里见见我吧,我很想你。”
安栎说完,又扭过头去看着洛渊,希望他也能说两句。
洛渊被安栎那灼灼的目光盯的有些心浮气躁,最后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母后,孤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也很想你。
安栎见他就说了这么一句也不再勉强,毕竟是皇帝,有点包袱还是能理解的。于是他站起身捶了捶蹲的有些发麻的双腿,笑着对洛渊说道:“那陛下,臣就先回去了。”
洛渊也站起身,眸色沉沉地看着安栎。就在安栎即将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洛渊蓦地伸手将人拉住。
“嗯?”被拉住手腕的安栎此时却有些看不懂洛渊的做法。
这花灯也放完了,拉着他还能有什么事?这中元节都还没过,总不能拉他去侍寝吧?
两人僵持着没说话,等到一股微风拂过,安栎这才从洛渊身上隐约闻见了一丝酒味。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洛渊紧紧地拉着他,低沉的嗓音伴着那一丝丝酒味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陪孤去喝酒。”
安栎怔在原地,他怎么觉得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喝酒呢?
作者有话要说:安安:总不能拉我去侍寝吧?(危险发言)
陛下:不侍寝,只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