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渊在刚在便感受到了安栎身上那股不安的情绪,按理说在安栎身上是最不该出现这些情绪的。一个相府家的少爷,从小无忧无虑地长大,到底想到了些什么才会让他如此不安。
洛渊一直都知道他有秘密,但安栎不说他也就不想自讨没趣地去问,但安栎本人和他调查得来的消息相差太多了。洛渊不知道此时此刻安栎没由来的不安是不是也来自于那些他不曾知道的秘密。
不过洛渊虽然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出声安慰他。
安栎本还像浮萍一样飘荡的心在听见洛渊这句话时竟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连心里生出的慌乱都在眨眼间烟消云散了。安栎愣愣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他竟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对洛渊的话深信不疑了。
仿佛就算天塌了只要有洛渊顶着,他都还能再小憩一会儿。在他心里,洛渊就是这么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嗯。”安栎点点头,他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纠结,但还是出声提醒道:“陛下,小心裕王。”
安栎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了下来,随后宋庆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陛下,咱们到了。”
“嗯。”洛渊随意应了一声,随后转头看向安栎,挑挑眉问道,“何出此言?”
安栎此时却垂下了头小声说道:“陛下,咱们到了。”言外之意就是该下车了。
洛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一拂袖起身下了马车。
静陆山坐落于京城外不远处,因为是皇家猎场所以常年有侍卫把守。这次的秋猎更是有秦昭和秦时前前后后整座山地排查了不下十次,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能保证这场秋猎所有人都会毫发无损,毕竟这山里的猛兽也是一大威胁。
不过至少现在来看这座皇家围猎场是安全的。一队队身着甲胄的士兵手拿武器不断地在周围巡逻,这些士兵一个个面相凶狠身上杀意必现一看就是真真正正在战场上杀敌练出来的。
安栎跟在洛渊的后面下了马车,两人刚站定,秦昭两兄妹就来到了洛渊跟前。
“参见陛下,参见贵君。”兄妹俩今日意气风发,就连秦昭都穿上了利落的骑装,不再和京城时一样穿得像个翩翩公子似的。
两人因为有事和洛渊禀告就先回了营帐,安栎和洛渊说一声后就跑到后面大臣们的队伍里找自家弟弟了。
相府的马车还是非常好找的,他们御辇后面跟着的是小团子的马车,接着是裕王府的,紧接着就是丞相府了。于是安栎接到小团子后就迫不及待地去寻安阳了。
不过他人还没看见就先听见安阳有些愤怒的声音了。
“你别跟着我!”
安栎闻言脸色一变,他弟弟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很少发脾气,但刚刚那道声音明显是动怒了。难道是裕王又不死心地去找安阳了?
安栎暗道不好,只好一把捞起小团子抱在怀里,随后疾步往声音的源头赶去。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安阳确实是发怒了,但却并不是对着洛消,而是……一个身穿一身漆黑劲装的士兵。
至于为什么安栎能看出来,因为这人浑身上下的气质和那些在巡逻的秦家军实在是一脉相传,半点不掺假。
“安阳,怎么了?”安栎走到安阳身边顺手将洛谦恒放在了地上。
安阳似乎也是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失态,此刻正垂着头自己在那儿生闷气。反倒是那个士兵看见安栎和洛谦恒率先行了个礼。
“起来吧,你是何人?为何为难我弟弟?”
“回贵君,属下是秦将军派来保护二公子的,叫我邓同就行。属下也并未为难二公子。”邓同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安栎的问题。
“秦将军,秦昭?”安栎有些不解,这秦昭派人保护安阳干嘛?这么想着他便把目光转移到了自家弟弟身上,“阳阳,怎么回事?秦昭欺负你了?!”
安阳抬起头看了看安栎,话没说一句反倒是脸越来越红,都快红到耳根去了。目光中隐隐约约还透露了些屈辱和羞愤。
安栎心里一咯噔,坏了,这难道是秦昭欺负了安阳,或者是打了安阳?!
安栎来古代这么久了,安阳早就被他划分进了自己人阵营里,两人甚至因为那些时不时的信件来往变得亲密了不少,安栎敢说这古代他认定的朋友或亲人也就只有安阳这么一个,现在安阳被欺负了,这口气他绝对咽不下去!
安栎只感觉有一股火直接烧到了他脑门中,等他意识到不对劲自动灭火的时候他人就已经带着安阳出现在了洛渊他们所在的营帐里。
安栎看着营帐内的三人,眨巴眨巴眼显得异常无辜。
“怎么了?”洛渊看着他一脸气急的走进来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但看他现在的神色似乎又并不像是什么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