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栎乖巧地坐在养心殿内,看样子是在认真看洛渊工作,但其实思绪却不知道已经飞到了哪里。
没办法,私库给安栎带来的震撼是在是太大了,这就导致他们都已经离开了那儿,他现在都还回忆那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注水旗和洛渊最后带他离开私库时在他额间落下的那几乎能称为“虔诚”的一吻。
但他总觉得洛渊当时吻他的时候并不是高兴的,反而有点紧张甚至还有些害怕。他在害怕什么?安栎百思不得其解。
而坐在桌案前的洛渊看似是在好好工作看奏折,但他手上的那本折子已经好一会儿没翻页了。
伺候在一旁的宋庆喜看见这一幕,心里直叹气,怎么两人只是去了私库一趟回来就变得这么奇怪呢?
好在这时,外面的小太监进来通传道:“陛下,秦将军求见。”
表面认真工作的洛渊猛地回过神来,他连忙丢下自己手里的奏折,朗声道:“宣!”
安栎的思绪也在这阵禀报中被拉了回来,还不知道洛渊要带谁来见他呢。竟然还特意让他留下来在养心殿等待。
片刻后,秦昭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参见贵君。”
“老衲见过陛下,见过皇后。”
是的,秦昭带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惠灵寺方丈慧远大师。
安栎没想到来的是慧远大师,于是有些怔愣地转头看向主位上坐着的洛渊。期待从洛渊身上能得到一些答案。
“大师请坐。”说着,洛渊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东西,递给了慧远大师,说道,“今日找您来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个。”
安栎循着声音望去,这一看竟觉得那东西有些眼熟。待慧远大师将那东西展开拿在手上时安栎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是昨日那支箭上携带着的字条,是上面写着“相府嫡子安栎,异于常人,来自异世也该归于异世”的字条。也是关乎着他能否回到现代的关键线索之一。
那为何洛渊会将这个字条给慧远大师看呢?
安栎突然想起来,当初他去惠灵寺祭祖那次慧远大师就曾说过他的面相变了,难道慧远大师真的能看透他的来历吗?
慧远大师接过纸条,只看一眼便发出了一声叹息。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洛渊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起来。难道写这字条的人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回到异世的方法。
“唉。不知陛下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个纸条?”慧远大师问道。
洛渊眯起眼有些狐疑,“大师知道这纸条的来历?”
慧远大师双手合十叹道:“阿弥陀佛,说来此人陛下也该识得。”
“孤也认识?”洛渊皱着眉,脑子里快速闪过好些人物,“孤不记得孤认识这样的人。”
“写这纸条的人便是我那铁口神断的师弟——慧桢。”
“慧桢?”洛渊的记忆向更深处挖去,但却依旧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了,“宋庆喜,你是宫里的老人了,可还记得这么个人?”
“回陛下,老奴记得,但……”宋庆喜支支吾吾的。
安栎在一旁听得一脸好奇,看来这叫慧桢的应该是和皇家有些渊源啊。
“说吧,孤恕你无罪。”洛渊不耐烦地摆摆手。
“是。”宋庆喜得了命令这才说道,“慧桢大师在十二年前曾为敬元皇后批过命,断言敬元皇后活不过两年。后来在安庆三十年春,敬元皇后便病逝了。”宋庆喜弓着身子,极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洛渊经他这么一说,便模模糊糊地记起了当时的情况,他十岁那年好像确实有个和尚曾给母后批过命,他还记得当时先帝听见这话的时候勃然大怒,将这和尚给逐出了惠灵寺,至于后来的事情他便再也没有关注过了。
“大师能不能找着他?或者能不能找到这字条上所说的异世?”
慧远大师摇摇头,说道:“看来陛下是记起我那师弟了,当年他被先帝逐出惠灵寺后便离开了,这么多年来,老衲除了每年新年能收到他一封信外,便再也没有他其他的消息了。这也是为何老衲能一眼就看出这字条是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