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怎么能用调查那么难听的字眼,毕竟谁让最近顾家公子的友人已经跑到了衙门处不知几回,本官即便在不在意都不可能不知道。”甚至不需要她开口,她手底下的那些人早就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翻了出来。
“呵,那你现在过来又是做什么,难不成就只是为了三更半夜的来折磨我不曾。”忽地,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觉得一股寒气直从脚底升起,就连整个人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戒备。
而他的这一句话却许久都未曾得到她的回应,等过了许久,久到时间都凝固后,那人突然来了一句。
“本官饿了。”而她说话时,手上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几颗红润润,宛如珍珠玛瑙般晶莹剔透的樱桃往嘴里扔。
“呵,狗饿了都懂得自己觅食,难不成林大人都不知道。”男人话里的嘲讽之度简直就是要划破天际。
林言欢并不理会他嘴里的阴阳怪气,反倒是借着朦胧的银辉月色抚摸上了他鼻尖上的一颗黑痣,甚至到了最后力度大得更想要将其抠下来。
只因为她记得那个该死的男人是没有这颗黑痣的,甚至那么久了,也不知道那男人到底躲到了哪里,否则岂会那么多年了她都仍是寻不到那人半分。
“滚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许是疼痛难忍,即便他在想忍,此时也忍不住怒斥出声,更再度往里头躲去阻止了她的触碰。
“本官说本官饿了。”她担心他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就连这一次的音量都较比先前加重几分。
“呵,我还是那么一句,狗饿了都懂得自己觅食,难不成林大人都不知道。”
“可这饭怎么都得要两个人吃才香,你说是不是啊。”许是见那颗黑痣实在抠不下去,她也顿失了那几分心。
“我不………”可他的这一句话还未说完,便看见了她拿着那柄出鞘的匕首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刀面上折射的是那张狰狞的鬼脸。
很快,随着那扇门推开,原先停在院中那棵白玉兰树上的乌鸦也扑棱棱的展翅离开。
此时四周点了灯火的梅园白玉凉亭中,因着要隔风,边上还下垂了不少厚重帷帘,又担心帷幔会被飞雪席卷而起,而在底下那块布料上点缀了不少淡蓝色的小玻璃石。
因着她嗜辣,肠胃却不好的原因,便吩咐下人给她准备了一个鸳鸯锅,底下的炭火烧得滋滋响,没一会儿黄铜锅里的汤汁便烧开了,正咕噜噜的冒着那由大骨头和香菇等熬制而成的ru|白汤汁与那红得能辣嘴的汤底。
偌大的大理石桌上摆满了用那蓝色珐琅掐丝碗装着的羊肉,猪肉,牛肉,嫩绿喜人的小白菜还有水豆腐,油豆腐,茼蒿,丸子,香软可口的金黄蛋饺等,因着主人嗜肉,就连那薄如蝉翼的牛肉都切了四五盘。
冒着红油的汤水在肆意翻滚着,不时还有香菇,麻椒和葱段辣椒等浮了上来,白雾朦胧中,林言欢用筷子往锅里倒了小半盘牛肉,并将那早已熬好的猪棒骨捞出放在一旁的白玉碟上,好等着放凉后啃着吃。
“你怎的都不吃。”林言欢见着她先前夹给他的牛肉片,他都没有动过时忍不住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