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表达歉意,多少得陪我们喝个酒吧?”
谭映禾心下一松,“没问题,我陪你们喝。”
“那行,咱们换个地儿。”
俩男人说着就要上手拽她们,谭映禾一个闪身躲掉了,可姚玲珑却被他们拉到了门口,挣扎也挣扎不开,正眼圈儿红红地看着她。
“干嘛出去喝呀,就在这儿,酒水我请客,就当我替妹妹赔罪了,好吗?”谭映禾继续周旋。
那壮汉不屑地笑,“我们哥俩儿不缺钱,就缺姑娘。话我给你撂这儿,要么出去换个地儿,要么你俩今晚就别想走了。”
谭映禾杵在原地,怔了怔,眼神覆上了几分霜寒,“松手。”
俩壮汉相视一眼,笑了,“哟,你让我松手我就松,合着哥几个在这儿跟你白费口水了呗。”
谭映禾知道劝说已经没用了,只能环顾四周,盘算着得找个人帮自己报警。可门口这几桌都是女孩子,眼前这俩人看起来又不怎么好惹,她预计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帮忙。
实在没有办法,谭映禾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妹妹说得也没错啊,你俩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看起来确实很猥琐啊。”
左边的壮汉骂了她一句,一边说着“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边上手要来拉她,谭映禾看准时机,伸出指甲在他手臂上用力抓了一把。
那人吃痛,一把把她推开,谭映禾借力倒在不远处一张酒桌上。
高达五六层的试管酒杯闻声砸落,叮呤咣啷一通乱响,五颜六色的酒水飞溅,酒桌两侧姑娘们的尖叫声几乎盖过了音乐。
谭映禾终于如愿进了派出所。
晚上近十点钟,派出所的民警脸色并不太好,几句问话语气重了些,就把姚玲珑吓出了眼泪。
谭映禾要给裴凛打电话,让他过来解决,姚玲珑又红着眼捂住了她的手,“嫂子,你别叫我哥,不然我就完蛋了。”
那俩壮汉还在不远处蹲着,态度算是好的,可谭映禾谈案时见多了这种人,惯常喜欢恃强凌弱,即便被警告了一通,出了警局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思及此,她给盛睿打了个电话。
在这座城市,她能真心信任并且敢于求助的,除了关琰琰就是他了。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谭映禾正安抚着姚玲珑,盛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谭映禾起身想迎,刚走出两步,就看见了他身后跟着几个人。
她笑容僵住,下意识回头去看姚玲珑,却见她一副大限将至的样子。
谭映禾偏头去看旁边的关琰琰,眼神询问她,你叫的?
关琰琰摊手,一副“少冤枉人”的样子,“我都没他电话号码。”
裴凛面如寒潭,金丝边框的眼镜之下是幽暗如墨的眼神,轻飘飘的尚未有落点,便叫周遭的人先紧张了几分。
他缓步而入,先是打量了坐在椅子上不敢抬头的姚玲珑,又看了看顿在原地的谭映禾,收回视线,和盛睿说了一句什么话,便走进了办公室。
盛睿朝谭映禾走过去,声音温润,“没事儿吧小禾?”
谭映禾还望着办公室门口,后知后觉地摇头,“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公事,今晚也是凑巧了,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盛睿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想帮谭映禾披上。
谭映禾挥手婉拒,“我不冷。”
盛睿拿着外套,眼神落在瑟缩在椅子上的姚玲珑身上,转向谭映禾,“你朋友看起来状况不太好。”
谭映禾低头看,把盛睿的外套披在姚玲珑身上,拍着她的后背,“没事儿,我会跟你哥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别怕。”
姚玲珑瘪着嘴,抬眼看着她和盛睿,低声地回了句,“谢谢。”
不多时,裴凛从办公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