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愕,旋即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这头,骆径滑到常鸣涧身旁:“怎么了?”
常鸣涧把护目镜往上推,露出一双比远处的雪地还要亮一些的双眸。在四处都是亮光的地方,他的瞳孔显出了一种奇异的的光泽,像琉璃一般,又像宝石一般璀璨,里头掺杂了些流光溢彩的波光,却又干净漂亮到了极致。
“没什么事,我看你一个人站在上面,想叫你下来和我一起玩儿。”
骆径:“我现在下来了。”
常鸣涧点点头,头顶深蓝色的蓬松短发跟着一颤一颤的:“来玩儿呀,光是站在上面有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往骆径身后看过去,双眼倏地一亮:“骆径,你看那儿,那里有缆车。”
骆径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回头,衣领突然被人拉开,紧接着,一小捧细碎的雪被塞了进来,寒冷也跟着侵袭进来,被雪花触碰到的温热肌肤立刻一颤。
他立刻回头,常鸣涧把先前背在背后的两只手拿了出来,深灰色的手套上沾着点点纯白的雪星子。
他半点没有祸害了别人的自觉,举着两只手笑得眉眼弯弯,瞳孔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触及他的笑颜,骆径瞳孔微不可察的一顿,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去滑大一点的坡道,总是在一个小地方玩不过瘾。”
常鸣涧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几乎要起了疑心刚才他丢进去的不是雪,而是棉絮。
不敢骆径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还面色如常。
“不凉吗?”他试探道。
骆径点头:“有一点。”
他一点担心也没有,常鸣涧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拍拍两只手上的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般跟在他身后,低着头道歉:“抱歉骆径,我不是故意的。”
骆径的声色也平稳的:“没关系。”
他回头看过去,把常鸣涧拉到自己身旁:“有人来了。”
常鸣涧不疑有他,往他这边一躲,突然感觉衣领被人拉开了,一股冰凉顷刻从后背蔓延开,凉得他尾椎骨都颤了颤。
他被这感觉弄得几乎跳起来。
“骆径!”
衣服里积攒的热气一瞬间就散了个干干净净,常鸣涧气鼓鼓的回头瞪过去,刚要兴师问罪,瞥见罪魁祸首轻轻扬眉,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又啪叽怂成了团。
算了算了,反正是他先耍骆径的。
骆径只是报复回来而已。
不过有一点让常鸣涧很诧异,他没想到骆径居然还会报复回来,和平时的冷漠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这也很好,常鸣涧很喜欢这样鲜活的骆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