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岁橙定定看着他,说出四个字:“大局已定。”
师叔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看到这边场景的路母就匆忙赶来,红着眼说:“不知昆仑仙派的人到我们这里干什么,我们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因为路临川的原因,她连整个昆仑仙派都仇恨上了,更别说这个手把手把路临川交出来的师傅了。
“我徒儿没有做错事,我来得也光明正大。”师叔说。
路母见他毫无愧疚之心的样子,咬着牙说:“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妈,师叔他……”岁橙想为师叔说话,路母却直接打断她的话:“怎么,你要为你杀父仇人的师傅说话?你爸可就在棺材那边躺着,现在正眼睁睁看着你啊!”
“可是师叔跟这件事没关系啊。”岁橙说。
“没关系?如果不是他教会路临川修道,他怎么有能力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老路又怎么可能……可能就那样走了!啊?!”
她越说越激动,眼见就要拽起岁橙的领子质问她,师叔见此说:“既然你不想看见我,那我也不会再来。”
“那你出去啊!”路母立马将箭头对准了他,近乎咆哮地说。
师叔一挥袖,看也不看她的独自离去。
这时那些宾客才敢上前来安慰她:“路太太,节哀啊,气大伤身,你要是都倒下了,只剩下路小姐一个人,那事情不就更乱了套了吗。”
“对啊,没有必要为不值得的人生气。”
路母还是咬着牙,漂亮的眼眸里不复以往的和蔼亲切,而是被恨意给充斥。
岁橙见此不着痕迹地远离了她,到了一个远离众人纷乱的地方默默站着。
忙碌的一天如此过去,在她们将客人送出去后,路母来到了她的房间。
“妈,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觉来找我了?”岁橙说。
“我不去睡觉?难道我还能睡得着吗,我一进入那间房子,就会想到老路在我身边时的情景,他说要给我讲故事睡觉,说会满足我的所有愿望,还说……还说他会保护我一辈子,都是因为路临川,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老路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些话她这些天已经在岁橙耳边重复了无数遍,但她实在太需要一个发.泄口了。
“我今天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的,你不会怪妈妈的对吗?橙橙。”
可你明明知道杀害那些少女的凶手是路父,却还是自私地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路临川身上,今天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赶走师叔。
这样想着,她口中却说:“嗯。”
“妈妈就知道,你肯定还是妈妈的好孩子,不枉妈妈对你那么好。”路母强挤出一抹笑。
她拄着拐杖走到她身旁,又一步步将她拉到床上,“你太累了,休息会儿吧,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睡醒了老路就会回来吗?”路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充满期待地问。
岁橙沉默片刻,拍了拍她的背脊:“他本来就没离开啊。”
他就在棺材里,就在客厅,离她不远处。
“对啊,老路他本来就没离开,他一直在我们身边呢,他还会继续保护我……”路母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她眼眶又开始红了,“橙橙,妈妈现在就只有你了啊。”
岁橙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路母说:“好。”
“从前有位神被关在神灯里,他承若如果有人救了他,他就会满足那个人……”
岁橙的声音温和动听,故事在她口中被娓娓道来,路母也逐渐闭上了眼睛。
终于,在她浅浅的呼吸传来后,岁橙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坐在轮椅上就往外面走,将路母一人独自留在了房间里。
她实在难以忍受跟她这样伪善的人同处一个房间。
这时岁银白再度出现,也同时帮她屏蔽了系统。
“主人,路临川已经醒了,他师傅去看过他,他不相信是您举报的他,非要见您,最后被灵管局的人用强制手段给打晕过去了。”他说。
“那他身体怎么样?也开始恢复了吗?”岁橙问。
他这段时间被她派去了路临川身边,他说:“没有,灵管局的人只负责把他救活,暂时抑制住了血液的外流,但是并没有恢复身体上的伤处,他灵力干枯,灵管局的人又趁此在他身体内种下了禁令,他现在除了能走动,几乎是个废人。”
“那你有没有跟他解释原因?”岁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