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与安哥儿都醒了,令望摸摸素素的小脸,再摸摸安哥儿的手:“她为了前程狠心放弃自己的孩子,如今日子也没见过得多好呢,前几日还挨打了,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伤,唉,说起来也是可怜,不过呢,也是作茧自缚。”
令言没出声,她收养安哥儿自然是瞧着安哥儿可怜,其实也是算准了赵令和不会再管安哥儿的,胡家不是什么好人家,就算赵令和生十个聪明绝顶的儿子,胡家依旧不会对赵令和多好,在鸡飞狗跳的日子里,赵令和哪里来的闲心管安哥儿呢?
她把安哥儿抱怀里,逗他笑:“安哥儿乖得很,娘最喜欢了。”
赵令望在旁边一笑:“晋王妃一事,你就那么算了吗?那个孩子,究竟如何了?”
令言把ru母都遣出去了,轻声说道:“孩子是无辜的,静妃娘娘会帮着处置,晋王妃自己作孽,留她一条命已经是善心大发了,只是……”
她没有继续说,赵令望在旁边静静的:“只是这种人不值得留她一条命,令言,我若是你,必定会亲手杀了她。”
令言笑:“亲手杀了又如何呢?一死了之,并不会感受到什么痛楚,最痛的是人活着,却失去了所有。”
令望也沉默了,她在这个世上并没有特别在意的人,所以没有尝试过那种失去之后痛彻心扉的滋味。
其实也不是没有特别在意的人,只是在意的那个人,并没有多在意自己。
赵令望陪着令言又说了会话,提到家里的种种,挑了些开心的事情说,见令言心情还不错,这才离开陆府。
她没有回忠勇侯府,而是直接坐着马车去了西大街上的一处客栈,匆匆去了其中一间。
屋子里坐着个男子,一身青色衣衫,胡子拉茬,很是憔悴,他见令望进来,立即站起来问道:“你可打探到什么?言儿有说什么吗?”
令望神情懒懒的:“她什么都没说,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她的计划,令言这人比我聪明,我是比不过她的、或许,她会动手的。”
林修远却很是着急:“言儿性子单纯,做不来那种狠毒之事,她必定是不忍下手,才留了赵令语一条命,可是万一赵令语真得了机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就晚了!”
令望觉得奇怪:“你是认为陆吟朝是个摆设吗?我相信他保护得了令言,林修远,你是不要走了吗?何苦还悄悄地留在京城呢?”
她有些嘲讽地笑道:“你是余情未了?还是想从陆吟朝手中再抢她回来?或者说,你是为了烟娘报仇啊?”
林修远着急地解释:“都不是!我是,我是……是因为她是言儿,我总要保护她!你不知道,我听说的那件事至关重要,令望,你不担心言儿吗?我跟你一样,担心她!”
赵令望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是她堂姐,你是什么?你以什么身份来担心?若是林修远知道你的担心,你觉得会如何?”
屋子里瞬间陷入寂静,好一会,林修远才无力地说道:“我总觉得她嫁给陆吟朝是件天大的错事,若非我家中出事,当初她嫁的人就是我了,如今这样也是毫无法子。只是你不要以为我还是喜欢她,我已经不喜欢了,放下了。她于我而言是个朋友罢了,我前几日认识了个奇人,会易容之术,给一个年轻女子易了容,听那人描述我怀疑这个女子是赵令语,若是赵令语真的要易容之后对付令言,她该如何防范?”
想到这些,林修远开始焦躁:“一个你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人,如何防范呢?令望,你不觉得这样很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