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千霄站着不动,他们淮越国人送荷包是为庆贺老来得子,他现在才几岁,再说他哪来的孩子。“我这个年纪收荷包不适合,你送别人吧。”
“你这个年纪正合适,别辜负了祝姑娘的一番心意。”阮熙光在一旁看得焦急,恨不得自己代替元千霄拿了。“快点,别墨迹。”
“在我们淮……”没等元千霄说完,祝尔雅直接将荷包塞到了他手里,娇羞地提着裙摆跑了。
混账东西。梁缨捏着衣袖冷哼一声,掉头便走。
*
入夜,屋内静悄悄的,只留翻书的“沙沙”声。
没一会儿,元千霄踏入寝殿,他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拉过椅子便坐,姿态随意。
梁缨忍不住从书里扬起视线,他该是刚沐浴完,领口敞得开了,露出一半锁骨,上头还浮着一层细密的水珠。
“……”她看得面上一热,暗骂一句,“浪荡。”他是风月楼的小倌么,穿成这样。
想起他白日收的荷包,她心头登时涌上一股怒意。
“啪。”梁缨放下书册起身,她不信自己闺房课学得烂,不信自己掌控不了他。
元千霄跟着放下书册,连着两日待下来,他也算了解她,不看书便意味着要折腾他。今晚不知轮到什么惊世骇俗的法子,他拭目以待,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梁缨走出书案,暗自在脑中过了一遍白芷姑姑上的课,要点有哪些,具体该怎么做。
两人一个想,一个等,谁都没吱声。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元千霄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是不是又想拎他的耳朵。“嗯,昨晚的话本读到后头还不赖,不如……”
一咬牙,梁缨坐到了元千霄腿上,他是岔开腿坐的,她没掌握好方向,刚好坐到中间,差点往另一边摔去。
好在她反应快,及时拉住他的衣领调整坐姿。
“……”元千霄震惊得像半截木头,瞳孔瞬间放大,这是他第一次脑中一片空白。
看他一副呆傻的模样,梁缨心头得意,她拎起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给本宫记住了,你是本宫的……”说到这里,后头的字怎么也出不来,她卡壳了。
“我是你的什么?”很快,元千霄回神,他是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也不是完全不懂,不就那么点东西,再怎样都是她吃亏。
他不信,她真敢把自己给他。
实在想不出词儿,梁缨对上他揶揄的目光只觉羞恼,脱口道:“玩物。”
“哦……”元千霄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尾音拉得长长的,调笑味很重,他盯着她说:“原来我是你的玩物啊。”
说完,他抬手按住她的背部,用力往前一压。
她受力往前倾去,连忙张开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两人靠得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像两株交缠的藤蔓。
他靠近她耳边,作弄似的吹了一口气,看着她绯红的耳廓问道:“所以你想我喊你什么,公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