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里,林归梦已经止不住地掉眼泪,吴樯心疼地给她抹掉,抱在怀里亲了亲额头。
应照离情绪低落,但是一滴眼泪也没掉。
她翻到反面,找到了出口在哪。
几个人顺着卡片指引进了另一个密封的屋子,这间屋很小,黑咕隆咚,灯泡照着昏黄的光,有一个淋浴头,滴滴答答地流着水,淌入下水道里,进来右侧有个锁了的小木门。
这是一间浴室。
唯一的窗户被一块板子挡住,梁言伸手够下来,可并没有照进来阳光,因为玻璃被黑色颜料笔全部涂成了黑色。
他看到板子后面又贴了一张卡纸。
[自那以后,
鞠彤这个名字,在村里变成了闲言碎语的代表。明明我才是整件事的受害者,可是所有人都把我钉在了耻辱柱上。
她们说我不守妇道,不自尊自爱,不检点,小小的孩子学那一套骚狐媚子劲儿。大家好像一夜之间就忘记了对我之前所有的赞美。
我再也不敢穿稍微好看点的衣服,领口从来都是到脖子,可还是有人说我勾引男人。
有一天,我在家洗澡,正抬头冲干净洗发膏,一睁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中年男人的脸贴在窗户上,嘴巴半张,露出有黄垢的牙,贪婪猥琐地偷瞄着我的身体,那是看着我长大的隔壁邻居。
我嫁不出去了。]
应照离抬头看看窗户,终于知道为什么隔了木板还要全部涂黑,一丝光都不照进来。
因为那不是光,而是恶魔。
梁言把挡板放了回去,按着指示拧开了淋浴喷头,钥匙就在里面放着。
喷头还稀稀拉拉地流着水,溅到梁言头发和身上,弄了一手水,他甩甩头,把卫衣上的水珠擦擦。
看林归梦拉着吴樯进了小木门,梁言低头看着应照细弯上挑的眼尾,露出笑意微显的卧蚕,眼波似掐出水的柔媚。
她抬手,将男人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细丝金边眼镜取了下来,拿纸巾轻轻搽拭干净,又微微踮脚,仰头给人戴上。
“擦擦手。”应照离把纸巾递给他。
梁言接过来,垂眸笑着把手指逐根擦净,然后将废纸折整齐放到口袋里。
四个人通过小木门,到了一个大院子。
是村里结婚才有的场面。
露天的庭院里摆了七八桌的酒席,简单在客厅门外的柱子上栓了红绸子布。
走进主屋里面,八仙桌上放着祭品,中间摆着两个黑白相框。
一男一女。
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普通人长相。旁边的女孩即使是黑白色都遮不住姣好的美貌,只是那双眼睛里死气沉沉,一丝活气都瞧不出。
她是长大了的鞠彤。
林归梦没发现这有什么通关线索,还在努力地寻找,顺口说道:“照离,你和梁言去外面看看,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嗯,好。”
应照离和梁言走了出去,把酒席摆的桌子、椅子看了个遍,没发现什么。
院子最右边勾着一条横挂的粗绳子。
两人走了过去。
这个角落是用破砖多垒出来的一小块地方,粗绳子就从这横挂出去。
绳上挂着一个又大又粗的铁钩子,尾端结了厚厚一层血锈。
梁言把钩子取下来,重量很轻,应该是空心的,头部有个凸出来的按钮。
他顺手一按,
霎时间,凄厉悲鸣的惨叫声一股脑的塞进应照离的耳膜。
“啊——!”
她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双手揪紧了梁言的衣角,缩到他怀里,头撞到坚实的胸膛,整个人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男人手僵住了,铁钩掉在地上,还不断地发出惨鸣,随后被他一脚踢到了远处。
梁言胳膊环抱住怀里发抖的应照离,让她侧过头来,左耳贴紧自己起伏的胸腔,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人右耳,指尖埋进细软的头发里。
他用另一只手摩挲着人薄而软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怀里这只受惊的小猫,语气温柔,低声抚慰道:“没事了,听到心跳声了吗,其他都是假的,只有我是真的。”
直到应照离不发抖了之后,怀里发出闷闷地、有点奶的声音:“还响着吗?”
梁言挑了挑眉,把她耳朵捂紧一点,笑着哄骗道:“嗯,停了我叫你。”
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
应照离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耳边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不知道是梁言的,还是她的。
又呆了两分钟。
他把手松开,眼睛瞥见应照离纤细的手指还使劲揪着他衣服,筋络清晰可见,骨节已经泛白。
梁言握住她的手,揉搓着,慢慢掰开,轻咳道:“这小玩意,电量还挺足。”
应照离没有抬头看他,声音很轻:“抱歉,刚才失态了。”
两个人随后进屋去找林归梦他俩。
“照离,刚刚院子里啥叫声啊?”吴樯疑问道。
林归梦看到她情绪低沉、眼角发红,慌了神:“离离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抬头就瞪梁言。
男人挑挑眉,举起双手,无辜道:“不是我。”
“没人欺负我,就是吓到了。”
应照离向林归梦解释完,走到了八仙桌前面,愣愣地站着。
梁言开口,淡淡道:“我也没听出来是什么声音。”
林归梦顿时泄了气:“那咋办啊,我和吴樯里里外外都找了,啥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