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把人抱住,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似安抚的在对方后背上轻轻拍着,“不在外面欺负你,乖笙儿,到妻主这里来就好了,以后没有人能欺负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妻主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有一瞬间,林远笙心跳一窒,他甚至以为她知道了什么。
可是……如果知道了,她又怎可能会继续待他这样好?
林远笙缓缓闭上眼睛,他是不配被人这样对待的。
江清雪知他被人伤的甚深,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抹平的,她也只是想着把人哄着疼着宠着,等时间久了,他自会明白。
今日是孙锌韩生辰,孙父难得大气,买了只大肘子炖起来。
孙锌韩年纪也差不多,该议亲了,他们家同邻里关系不错,母亲又是当兵的,日后少不了好处,因此早有了人家按耐不住上门试探。
孙父是已经放弃江清雪了,他的儿子也不错,既然对方不愿,那自然是嫁人为正夫,才算一条好出路,没必要再死死扒着江清雪不放。
不过两家关系依旧不错,毕竟是住在对门,平日里总是互相帮助,孙锌韩生辰他们也不忘了请江清雪与林远笙。
江清雪自然满口答应,今日出去就顾着买那些东西了,根本没想起来要买菜,本都预备带人出去吃饭,现在有旁人做好现成的,她自然没有不要的道理。
林远笙坐在凳子上,听着两方的交谈,不发一言,等人走了,江清雪凑过去,却像是在介绍般与他道,“方才那是孙叔,他儿子经常帮咱们看孩子,我偶尔会给他些银钱,你平时若累了不想照看钰儿,可请孙公子帮忙。”
“知道了,妻主。”
他仍旧恭敬着。
晚上吃饭时也很老实,只夹自己面前的菜,钰儿都比他动作大些。
“爹爹,爹爹吃。”
小孩子乖巧懂事,努力伸着小肉手,把孙锌韩夹给她的肉肉送给林远笙。
林远笙愣住。
面前的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他能清楚感觉到,血脉间的融合。
她被教养的极好,很乖很听话,事事都记挂着自己的爹爹。
可他,也能被人这样记挂吗?
林远笙一时没有动作,小孩子支撑不住,那ròu • biàn掉到了桌子上,孩子显然也怔住了,突然,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
“爹爹,爹爹坏,不要钰儿的肉肉,爹爹不喜欢钰儿了。”
林远笙简直被她哭的瞬间回神,脑子一片空白,手却先有了动作,一把将那肉起塞进嘴里。
江清雪在一边呢喃,“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孙锌韩哄孩子得心应手,只说爹爹是没反应过来,并不是不要钰儿了,轻易便将小孩子哄好。
江钰睁着一双与他如出一辙,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林远笙。
林远笙终于说了坐下后的第一句话,“爹,爹爹没有不喜欢钰儿,爹爹错了。”
这话已是少有的多,江清雪都惊了。
钰儿也破涕为笑,向林远笙伸出手,“爹爹,爹爹抱。”
林远笙迟疑片刻,便将孩子抱过来,放到自己腿上,细心给孩子喂饭。
这一幕可看的江清雪颇为牙酸,他还没对我这样软和过呢。
小孩儿全身都软绵绵的,靠进他怀里,让他连一点力气都不敢用,只能傻傻的任人指挥,“要吃肉肉。”
林远笙夹给她吃。
“要吃鱼鱼。”
林远笙夹给她吃。
江清雪酸的牙都要掉了,想了想凑近人,在他敏感的小腰上一戳,林远笙迅速僵住。
耳边女子调笑逗弄的声音传来,“我也要吃,要吃菜菜。
”
成年女子学着小孩子讲话,幼稚的很。
林远笙下意识红了脸,低下头,赶忙伸手去夹了一筷子菜到江清雪碗里,可算把她暂且安抚好了,可也只是安抚好而已。
晚上,两人哄睡了江钰。
江清雪把人圈回房里,床上放着个包袱,林远笙看见了,但秉着少说少错的念头,他并没有问包袱里是什么。
直到江清雪走过去提起那包袱,让他猜里面有什么。
林远笙一时间沉默下来。
他本就愚笨,怎猜得出那些?
若叫江清雪知道这人又在心里自贬,怕是要把人抓起来狠狠欺负一顿以示惩戒,不过寻常江清雪没气的时候也偏爱欺负林远笙,倒不算亏。
林远笙猜不出来,江清雪便上前掐着他的腰恶狠狠问他,“今日为何只顾着钰儿,半点不管我?”
他浑身僵住,腰肢细的,不盈一握,眼睛水汪汪一片,结巴着解释,“我没,没有不管,不管妻,妻主。”
这怎么能一样呢,钰儿尚是孩童,自然需要多加关注,她好不讲道理啊。
林远笙私心想着。
但江清雪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她受了委屈,哪还能让林远笙落的好去?
“还说没有!你今日只顾着喂钰儿吃东西,半点不管我,可叫我好生没面子。”
江清雪神色十分严肃,林远笙一时被她吓到,心中觉得她是真为了这等小事生气了,于是低下头,顺从的道歉,“对不起妻主,是笙儿做的不好。”
江清雪险些笑出声来,两个时间段的笙儿经历的事情不同,性格也有所差异,哪个逗起来都是不同的有趣。
“咳咳”
她为了演的真一点,忍不住咳了两声,脸色严肃又凶。
“那我为此要罚你,你可有异议?”
林远笙心尖一颤儿,原是想罚我,竟还拐了这么大一个弯子,要罚直说便是。
分明是被人罚惯了的,可偏偏这个罚字从她嘴里说出,就是叫林远笙浑身难受,薄唇都委屈的抿紧。
片刻,才道,“是,笙儿没有异议。”
说着,他动了。
江清雪还未猜测他要做什么,就见他直直往床铺边去,然后面对着床,忽而跪下,两只手的胳膊肘都托在床上,当着江清雪的面,缓缓翘起了臀。
一个标准受罚的姿势,若江清雪坐在床沿,她猜测,他应该是会过来趴在她腿上的。
这男子乖巧的令人心疼,江清雪当然也心疼他,又觉得好笑,她说罚,他便以为是要挨打。
没办法,这人傻了,出了自己家怕是会没人要的。
她只得上前几步,走到林远笙旁边,伸手轻轻捏了一把那臀尖,笑着问道,“屁股打着不疼?竟还这般积极。”
疼,当然是疼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