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看了大半截脸色都变得数变,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循厉声问道:
“什么叫做报以壮士断腕之决心,弃大同、宣府两镇之地,以尽忠孝之全功,迎回上皇!”
“什么叫做以德服人者王,皇明六师新丧,九塞气沮,不宜刀兵,应休兵戈而止边患?”
“什么叫做贼虏如今所求者,不过金珠财帛,略施小惠,军队耗资靡费,天命已去,唯有南迁才可以纾难?”
“陈循,你给朕翻译翻译,什么叫做布仁行惠议!”
陈循拿来的是一片社论,上面《布仁行惠议》的核心观点,其实就是议和。
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割让大同、宣府两镇,换回太上皇朱祁镇。
而大明精锐刚刚折戟,应该答应瓦剌人的要求,不兴刀兵,给以岁赐。
在换回太上皇后,立刻南迁,方能避免亡国之乱。
一旦达成所谓的和议岁赐,那就代表了大明官方承认了瓦剌不再是大明册封的外藩,而是真真意义上像宋时辽国一样,与中国对等之国家。
不把钱花在军队上,难道花在赔款上吗?
朱祁钰愤怒的说道:“什么叫做外其身而身存,后其身而身先,愿以身为草荐,任人寝处其上,溲溺其上,而无怨言!”
“这么奇怪的要求,朕就从没见过!”
“卢忠!带着人去把这家凤阳诗社给朕抄了!上书十四人,把他们的皮给朕扒了!做成草席,放到厕所里,任人溲溺!”
“陛下!”陈循俯首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陈循,朕看错了你。”朱祁钰的脸色憋得通红,怒气冲冲的说道:“朕本以为你只是腐儒,这等扔到伙房烧柴都能熏出臭味的奏疏,你也好意思拿来?”
“这就是你献的第一份谏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