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孙某不太清楚……”孙鑨瞄了眼徐渭。
徐渭吞吞吐吐道:“诸多密事……比如华亭使人护送曾家刘老夫人入京一事……就是胡克柔提前告知。”
钱铮心思急转,“张孟男退位让贤,正好轮到胡克柔……随园依旧掌控宁波通商事。”
“毕竟是华亭门生。”孙鑨小心翼翼道:“总不能做到明面上……二弟是不知情的。”
“嗯,不要告知文和。”徐渭赞同道:“让他和克柔闹几场更好。”
钱铮揉着眉心想起前些日子自己还奇怪徐渭为什么亲热的称呼胡应嘉为“克柔”,“如今,胡克柔算是随园中人?”
“这个……”孙鑨又瞄了眼徐渭的脸色,“算吗?”
徐渭也拿不准,“算吗?”
“当然不算。”
钱家酒楼后院的密屋中,钱渊郑重其事的向对面的胡应嘉重复了一遍,“克柔兄当然不算随园一员。”
“三年前,克柔兄南下查验红薯事,与钱某多有冲突,但最后冰释前谦,力劝钱某投入华亭门下。”
“时至今日,钱某依旧记得克柔兄当日所言,东南通商实是于国有大功。”
“华亭心胸狭窄,手段阴私,这都罢了,最为我等鄙夷的是,其人抱残守缺,不求进取,看看他上位首辅以来所作所为,无不为巩固权位……其人善于谋身,拙于谋国。”
“所以,这三年来,克柔兄屡屡与钱某密议,不为私,不为结党,而为公,而为社稷。”
“所以,克柔兄非随园一员,南下掌通商事,无需听从随园之命,只要于国有益,当可放手施展。”
钱渊神色肃穆,侃侃而谈,似乎全身心信任……自己说的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