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择机出击,倒是伤亡不重。”胡演叹道:“虽然知晓邯郸王此举实有深意,但若非攻打山丘,此战伤亡未必会这么重。”
“也算是一场大胜了。”钱九陇饶有兴致的问:“一日鏖战后,子忠兄似对邯郸王另眼相看?”
胡演老脸有些发红,侧过头低低道:“昨日邯郸王耀武扬威而来……却不言明,自然……”
“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钱九陇笑着说:“不设寨堡,饱腹给肉施恩士卒,今日左右两军进逼,遣派骑兵猛攻,邯郸王非要在此败敌。”
在中军待了一整日了,而且经常在李善身边,钱九陇早就看懂了李善的布置,虽然有些许风险,但总的来说谋划是值得肯定的。
“你我从灵州一路溃逃至此,所念所想不过是力阻突厥南下。”胡演深吸了口气,“而邯郸王所视不止只是阻敌,眼界非你我能比。”
“是啊,双十之龄,这等眼界,这等心计,也不知如何练就。”钱九陇啧啧道:“五万精锐,在此阻敌不难,但若是不能迅速北上,将突厥逐出泾州,时日一长,只怕梁贼在三州扎下根基,那就不妙了。”
胡演简单的回道:“邯郸王所求无非是那条要道。”
经过一整日的战斗,钱九陇、胡演都看懂了李善的谋划,不设寨堡,封锁战场,遣派骑兵猛攻,甚至一直攻到汗旗不远处,李善是摆出了架势,要在此与阿史那·社尔、突利可汗组成的联军决战。
今日大战,突厥死伤如此惨重,两位可汗还能撑得住吗?
突厥还会在如此不利的地势继续与唐兵大战吗?
李善做出这样的姿态,无非是在逼迫阿史那·社尔选择退兵,如果不这么做,只是修建寨堡阻敌,突厥短时间内是不会撤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