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九月中旬呢,一般来说,突厥的习惯是在入冬气候寒冷才会北返草原,至少还要一个多月,那么长时间,梁师都很可能会在灵州、会州、原州彻底扎下根基。
这是大唐无法忍受的,也是李善无法忍受的,他无法忍受的不仅仅是距离、威胁,更是自己对局面完全没有主动权。
说到底,李善要的就是抢回主动权,将要道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心,随时都能组织大军北上,让梁师都无法在关内道扎根。
的确,这场战事是难以速胜的,但有些花招却是能起到作用的,李善如此迫不及待的开战,唐军如狂风暴雨一般的猛攻,都在考验突厥上至可汗,下至士卒的忍受力。
胡演对李善这个名字是早有耳闻,几个月前还在仁寿宫外见过一面,昨日愤愤,今日却态度大变,饶有兴致的向钱九陇打听。
“已经定亲了。”钱九陇丢了个白眼过去,他知道胡演有个待字闺中的孙女,“是清河县候崔舍人的独女。”
“听说还善吟诗作赋?”
“嗯,听玄龄公提及,邯郸王但凡出口,无不是可传后世的名篇。”钱九陇随口道:“就在仁寿宫写下《马说》……”
“那……”
“禁声!”
钱九陇低喝一声,神色肃穆,耳朵微微耸动,随即伏在地面。
胡演也神色微变,爬上战车眺望,如洗月光之下,黑压压的一片正在高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