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其实早就担心过这样的事,一旦慈云堂的名声打开,不可能没有反对的声音。现在萧长道不理会,是因为她们还没有成气候。等到时她们壮大之事,反对的声音会更大。
易青也不怕,就算是宗教也不能一呼百应。有人信仰佛教,也有人信仰道教。
前路漫漫,总得慢慢趟过去。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她也没有幻想过,所有的女性马上就能与男性一样,出入朝堂为官做事。
萧山见易青沉默,拍了怕她的肩膀,说道:“你别灰心,祖父那边我帮你守着,他敢跳出来反对,我第一个不答应。”
易青笑了起来,说道:“好,那到时候就要劳烦你了。”
萧山挺直胸膛,牛气哄哄地道:“只要你下次再多带几个包子就行,也不用肉包子,只荠菜包子就香得很。”
易青笑个不停,拿手比划了下他的身高:“你别吃太多,当心与许程一样横着长。”
萧山撇嘴,“我哪能与他一样长得像个圆球。哎,说到许程,他堂哥这次春闱落第,他应该会被拘着在家里读书,过两日蹴鞠的是估计得取消。其实也不止他,这次春闱,明山书院只有两人中了进士,还有一个是三甲。”
易青愣了下,现在府城春闱还未张榜,萧山这样的人家,消息自比别人来得灵通,早知道也不足为奇。
只是今年明山书院一共有近二十人去京城参加春闱,且都是学识扎实胜券在握之人,居然会落榜这么多。
以明山书院的比例算,估计整个明州府都好不到哪里去。
“明州府一共有几人考中?全大周呢?今年一共取士多少?”
萧山叹息一声,说道:“全明州府共有五人考中,全江南道也只有十五人。全大周取士两百三十人,其中北榜取士一百五十人,南榜才堪堪八十人。”
北榜指的是北方几路,南榜指的只南方几路。一直以来,南方几路文风浓厚,百姓富裕,读书人也多。
参加科考的士子也远比北方多,此次取士明显偏向北方,肯定又是朝堂之上斗争的结果。
易青也跟着叹气,闷闷不乐地道:“读书多年,盼着一举成名,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失望。再来也得三年以后,三年又三年,人生有几个三年。”
萧山也很生气,恨恨地道:“今年主考官谢尚书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曾当朝戏说,朝堂之上站着的官员,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南方几道。他根本不是真心替大周着想,南方他手伸不进来,而是借机打击二皇子一系。
明明这么荒唐的话,取士当以德才为先,偏偏皇上却听了进去,最后今年科考就成了这样的结果。”
易青却没萧山想得那般简单,大周江山都属于皇上,他为了平衡,绝不允许任何一方占据绝对的上风。
大皇子肯定知道皇上早已心中不满,说出这样的话正好火上浇油,让皇上决心改变现状。
只是不知这次之后,朝廷又会有多少fēng • bō,估计有不少官员得被挪动。
她想起先前被调走的高知县,萧山也曾说过他是大皇子的人,不知这次他会不会再次被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