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踢开铁门,易青从木板上下来,垫着脚尖跑了出去。
“走,快出去再说。”王将军高兴地拍了拍易青的肩膀,她被拍得闪了闪。
“唉,易老弟,这一次你真是吃足了苦头,瞧你这身上,只怕没了二两肉。”
王将军看着她,连着叹了好几口气,“我让人去给梁先生报了信,找了魏转运使与高帅司,这次的事情太大,他们总得给你一个交代,给我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易青跟在王将军身后,深一脚浅一脚走出去,凉意扑到脸上,她深深吸了口气,只觉着五脏六腑都跟着重新活了过来。
“阿青,阿青!”沈三娘颤抖的声音响起。
易青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外面亮着火把,除了沈三娘,梁洄与大憨也在,两人都满脸震惊看着她。
魏转运使与高帅司,也背着手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上去满脑门子的官司。
梁洄冲上前,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失声道:“你真是阿青?你真是阿青?你这么这么瘦?就是要流放的犯人,也没你这么惨!阿青,我一定要替你申冤报仇!”
易青抬手抹了把脸,笑着道:“是我,先前差点命都没了,流放又不用死。”
沈三娘上前几步,眼眶通红,哽咽着道:“阿青,你不会死,皇上是明君,不会让自己的臣子被冤枉。”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易青只笑笑没吭声。沈三娘拿出帕子,温柔地擦拭着她黑乎乎的脸,说道:“梁先生递了消息来,恰好收到了皇上的信,我们就赶到了府城,雪松与大黄都来了。”
易青心酸不已,雪松大黄加上她与沈三娘,三人一狗相依相伴,走到哪里都在一起。
这时,梁洄已冲到魏转运使面前,指着他不依不饶地道:“这件事没完,这么明显地想shā • rén灭口,且人赃并获,若是你想囫囵瞒过去,我一定要上京告御状!还有阿青被冤枉这么久,人已折磨得不成人样,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高帅司还好,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他没多大干系。魏转运使的脸色却难看得很,他也料不到吴漕司这般大胆,既然知道了上面的旨意,他还敢铤而走险shā • rén灭口。
易青走上前,抱拳见礼:“请问魏转运使,下官所呆的牢房已经不能再关人,是否需要转到别处关押?”
魏转运使神色尴尬,咳了咳道:“朝廷关于你案子的审理旨意,昨晚已经送到蓟州府,当时天色已晚,还没有来得及转达。
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等骇人听闻之事,我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现在就下令去吴漕司府将他缉拿归案,你且先回去洗漱歇息,待得明日,我再与你详细商议。”
易青客气地道:“是,既然魏转运使这般说,下官先回去再说。只是下官不知道,吴漕司是否与下官一样,会关进下官先前所呆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