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然反反复复就唱这么几句,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能不能把这几句歌给传出去,更不知道如果被天海炎月听见,会不会听出其中玄机。
但这是她目前能想到最保险的自救办法,这是一首现代古风歌的节段,她改了几个字眼,曲风跟琼岫国的音乐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甚至是陌生的,所以应该可以引起人们注意。
天海炎月应该也不懂琼岫国的乐理,所以他一旦问起,自己大可以说在房间里太无聊,是她故乡民谣,随口唱一唱解闷。
如果能传出去,传到萧君寒跟萧君谦那里,他们万一能听明白找到这里来呢?
既不会引起天海炎月太大的怀疑,还有一线希望,容真然觉得可以一试!
可效果如何,容真然觉得还真不好说,花街太吵太闹了,那些来寻欢的人看见美人就走不动路,唱歌跳舞顶多就是助兴,谁会认真去听?
特别容真然这软糯的嗓子也大不过那些奏乐,她心里是真的没底,只能抱着希望一遍又一遍反复吟唱。
天海炎月今天回来得特别早,不过一刻,他一进门就看见容真然坐在窗棂上,看着外头在唱着歌,她好像唱了很久了,声音听上去都有些哑了。
也不知道容真然是唱得太专注没注意到自己回来,还是故意无视自己,天海炎月仔细听了听她唱的什么,一时也没听出词句里哪里奇怪。
他走了过去,从后一把抱上了容真然的腰身,感觉到她身子震了震,差点就身子往前一倾,就跌出去了,明显是被自己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像是真的唱得太投入,没发现自己已经回来了。
“你看,要不是我及时回来抱住你,你万一摔下去,轻则断骨重则脑裂了可怎么办?”
天海炎月就是有本事把话说得异常森冷可怖,而且他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都非常愉悦,就让人更加觉得诡异。
容真然是真没发现天海炎月回来了,她实际上有点恐高,可为了自救只能硬着头皮忍着,喉咙都唱哑了,一心只想着谁能听见给传出去,没想到忽然就有人从后面抱上自己,站在高处边缘的人都会有这种恐惧,冷不防有人在身后碰一下自己,都会害怕一失足摔下去,所以她是真的着实吓了一跳。
她当下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脸色都惨白了几分,转过头看见天海炎月绝美的容颜,带笑的眼睛,看上去也没什么异样。说不心虚是假的,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注意到自己唱的歌里带有玄机,她被天海炎月吓到,是心虚又生气,怒道:“还不是你忽然从后面抱上来!吓死我了!”
天海炎月一看见容真然生气的样子就觉得有趣,他使力一抱,把人从窗棂上抱下来,笑道:“是吗?吓着你,那还真是我的错了。我看你倒是自个儿在屋里玩得挺开心啊,还有闲心唱歌,诗情画意的,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作为被绑架的人的自觉?”
容真然哼了一声,伸手想去推开天海炎月还抱着自己的双手,可男人却不动,两人身体贴得极近,他又穿着一身女装,要让人看见,还以为是两个美人关系极好,这一画面简直是赏心悦目。
“放开我!!”
“问你话呢。”
天海炎月这话说得极其暧昧,语调低沉,像极了情人间的爱语。容真然却惊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挣也挣不开,两人还挨得极近,她别过头,脸上满是厌恶之色。
“要不然我还能干什么?!你把我抓来这里,也不说是为什么。”
在天海炎月看来,容真然此时就像一头闹脾气的角鹿,语气很凶,可形象太过柔弱,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他来到琼岫国的时候,见过角鹿,那是一种脾气温和的草食动物,即使发怒攻击人,也没有给对方造成太大伤害,至少对他来说,是没有的。
“你就这么着急想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天海炎月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来跟自己对视,“你没发现自己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的毒就再没有发作过吗?”
容真然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事情。随即又哼了声,道:“我当然发现了!你想说什么?想说,这都是因为我跟你呆在一起,所以才没有发作,我还得感谢你吗?这毒就是你给我下的好不好?!”
“唔……我说你这小家伙,怎么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一点也不怕我,动不动就冲我哼哼唧唧的……”天海炎月越说越小声,低头凑到她耳边,“不知道,在床上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能哼哼……”
天海炎月故意没把话说完,一双魅惑的眼眸不怀好意地看向容真然,她倒没有因为对方故意调戏自己的话感到脸红、不好意思什么的,就是被他那双勾魂的眼睛给整得心跳乱了节拍。
变态开黄段子玩笑就跟他们做坏事时候的想法是一样的,就想看对方露出窘迫的样子,越是这样,他们就越开心。
容真然尽量装作冷然的样子,道:“你是喜欢男人的吧?对我这种要身材没身材的小女孩肯定是没兴趣啊,不用说这种话来捉弄我。”
天海炎月对她这种态度倒是有点意外,挑了挑眉,手上一用力,转身就把她整个人带了过来,窗户边就是床铺,他顺势把人压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钳制住她。
容真然都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天旋地转,被人压倒在床上。不得不说即使天海炎月现在是女人装扮,可他切切实实还是个男人,用这种姿势压下来,两眼一对,让她一时脸都红了。
“谁跟你说,我喜欢男人的?”
男人说话的气息都喷在了她脸上,也不知道天海炎月是用了什么香粉,让容真然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异常好闻。
“你!你天天穿成这样,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容真然别过头,双手挣动,却没挣开半分,这种受压制的姿态让她觉得很是受辱跟不爽,嘴上一直骂着让男人放开她。
“行啊。”天海炎月轻笑一声,“刚刚你唱的,再唱一次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