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好看。
他正没边没溜地想着穆玄筠生气的样子,却感觉身边的人忽然停下了脚步,风疏抬头一看,原本犹如路标的红灯笼近在眼前。
眼前是一座小城,城墙上挂着两串红灯笼,本来应该是挺喜庆的,可是风疏怎么看那灯笼都不像是纸做的。
作为一个天天和shā • rén打交道的将军,他怀疑那灯笼外面蒙着的玩意是一层皮。
而且看起来像是人皮。
那上面的红色也不像是正经颜料,倒像是血涂了上去。
门口有两个士兵,面无表情地说道:“入城者是去蔡家的吗?”
打头阵的风疏和穆玄筠对视一眼,穆玄筠上前道:“蔡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蔡家没什么事情,只不过他家一向好善乐施,这几日城里人多,客栈不够,他家就约了几个人在他家住。”一个士兵一板一眼,一字一顿说道,它甚至抬起手数了数,“怎么少了一个?”
风疏道:“他来不了了。”
另一个士兵语气平板毫无起伏:“是了,刚刚才有人告诉过我们。几位进城吧,进了城四日内就出不来了,蔡家进城后直走,遇见第一个路口右转,挂着红灯笼就是。”
风疏拍了拍穆玄筠的肩,穆玄筠回头看他,风疏低声道:“可信吗?”
穆玄筠点点头:“这些人不是鬼怪,只是局中的无意识的玩偶,他们身上没有鬼气,所有的话都是按照既定的情节而进行,看来我们这四天要留宿蔡家。”
说罢风疏又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问问这四天城内会发生什么事?”
穆玄筠看向他,倒是先笑起来,他手里捏着一把折扇,就是白天用的那把,想来是随身佩带就一起带了进来,眼下他用扇子敲了敲掌心:“将军领悟的很快,既然这么想,不妨一问,反正他们不会伤人。”
风疏见他一笑,心里就安定不少,于是拍了拍其中一个士兵的肩:“哥们,打听个事,这四天城里是有什么盛会吗?”
被他搭讪的士兵眼神无波继续一板一眼说道:“选花魁啊。”
风疏一看有戏,就继续问下去,然而接下来无论他怎么套话,士兵们只会重复选花魁啊。
风疏一摊手:“得,到头了,再问他们也只会这仨字了,那我们走吧?”
其他人自然毫无异议,眼下有别的想法也没用,反正这蔡家是一定要去的。于是一行人鱼贯而入,城中冷冷清清,所有楼宇屋阁都门窗紧闭,且处处都是蛛网灰尘,看上去似乎荒废了许久。每家门口还都挂着素白的灯笼。
灯笼的光幽幽地摇曳着,看上去倒是有点满城缟素的意思。
这里似乎死人比活人要多。
而蔡家果然很好找,因为全城只有他家挂着红灯笼。
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一直站在门口张望,见他们来了,连忙迎上去:“贵客终于到了。”
穆玄筠与风疏对视一眼,风疏想上前,穆玄筠却先他一步,站在了书生面前:“是我们来迟了。”
第一次被人保护的风疏垂下眼睛,无声地笑了笑,其优哉游哉不务正业的样子和身边噤若寒蝉的其他入局者格格不入。
穆玄筠倒是习惯性冲到最前面,他与书生说了几句话,得知他便是此处的主人,姓蔡,街坊都叫他蔡书生的。
书生把人往里面请,边请边笑道:“因我这宅子房间有限,所有需得两人睡一间,大家将就一下,这次我列好的名单,两两一组,住在哪间房子也写好了,只有三位姑娘例外,她们三人在一间。早午晚都来厅内用餐,其余时间,诸位可以多走走。”
说罢蔡书生抽出一张纸,上面分组标的清清楚楚,风疏打眼一看,嚯了一声。
他和穆玄筠一组。
其他入局者看完面面相觑,先前奉承蓝本清,说自己家里有些家底的男子嚷嚷出声:“凭什么这么分,按照刚才的说法,风小王爷和穆大人、蓝先生都是能保护人的,怎么有两人分到一起了?我不管,我要和他们住。”说罢伸手就要去抢那宣纸。
他话音还没落,一直温和有礼的蔡书生忽然脸色一变,那笑容消失快到令人觉得背后一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男子,眼神充斥着一种诡异的不悦:“擅自换房间,后果自负。”
说罢,男子面前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绳索,那绳索大小刚好能将男子的头伸进去。
“你还要换吗?如果确定要换,就请上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