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筠每次说话会下意识去看风疏,风疏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很是受用,如今见他温温和和地发问,不自觉就开始琢磨解决的办法。
方才那个路人说走客人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那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进入靠月楼?
他回头望去,小巷门前棺材车仍然络绎不绝。
风疏心思一动,起身向外走去,其他人不明就里,也跟着走,只见他出了小巷,径直走向不远处的面摊,大刀金马地一拂衣摆,坐在一开始搭话的路人对面,他顺手拿起一边筷子筒里干净的筷子,又像是之前在蔡宅那样在手里上下转起来,仿佛那双手一刻都停不下来:“兄台,问个问题,你说靠月楼和霏云台挤不下那么多人,但是我怎么瞧着这些去参与选花魁的姑娘们就没停过啊?”
“你倒是问到了点子上。”那路人擦了擦嘴,说道,“靠月楼那可是非常大的青楼,霏云台也不小,为什么客人进不去那么多呢?有两个原因,其一,客人都是精心选过的富家子弟,普通人谁有那闲钱去砸。这有钱人总比穷人要少,所以这请柬也就跟着少。其二,客人虽然是固定了人数,但是我们城选花魁的规矩就是,只要你想去选,随时随地都可以跟着去靠月楼,只要去城北打副棺材,请人抬进去,就可以去竞选花魁的。没有什么门槛,更没有要求。这姑娘多了,就占了地方,外人自然进不去了。”
风疏挑了挑眉,顺手就把那干净的筷子放入怀里,他起身道:“走吧,去打棺材。”
宋贤和阿鹤同时看向两位姑娘:“他们谁去?”
白怜儿此时也不懒洋洋地发呆了,杏目圆睁:“放屁,让我们两个女人去,亏得你们这群男人说得出口,岑姑娘心肠好,乐意去我管不着,可别想我去送死,你们捡现成。”
宋贤呵呵笑道:“你不是正好重操旧业?”
白怜儿冷笑道:“我乐意重操旧业,但是也不接待鬼和你,平日里一双眼睛往我胸脯上飘,现在倒是假装自己是个正经人了。你们总说婊\\\\\\子无情,合着不是你们嫖完了就六亲不认?”
“行了。”穆玄筠打断他们,“我们必须一起行动,断没有让两位姑娘冒险的理由。”
阿鹤忙道:“可是我们是男人,又进不去——”
“别,谁说进不去?”风疏漫不经心说道,“诸位难道没听过这四个字么?”
他笑起来,看上去潇洒风流,只是风将军满眼都是狭促,似乎再看一场好戏。
他慢吞吞说道:“男扮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