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以前听说了没有,当初太后带着一帮权贵之家的老娘们儿来叔王墓前胡闹,那些老娘们儿里就有苏静娴的母亲。后来太后倒台,连带着同行贵眷们一起入内狱……”
“我听外租母念叨过,说是皇帝宽厚,只是收押了苏国公夫妻,至于国公府……抄家之后,男丁发配充军,女眷就地贱卖。”
“嗯。苏国公参与了谋反,皇帝却没杀他,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确实是很宽厚。不过这苏国公家的余孽,不论是充军还是贱卖,究竟还是留着人家的一条命啊。”
司青儿理解慕长泽年幼慈悲,对朝臣百姓宽仁相待,不愿下死手的心。
但她此刻很想去找皇帝大侄子聊聊天,跟他讲一讲斩草不除根的后患。
“也不知究竟是谁买了那一窝子贱人。最好这辈子都别叫我知道!否则我……”
苏静仪目光阴冷,咬着半句话没出口,但那shā • rén放火的心思,已经无从遮掩。
“那她从前于你有仇?”司青儿试探着问。
苏静仪,苏静娴,她们可别是堂姐妹?
搞不好啊,真的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呢!
司青儿暗戳戳的猜测着,问完便伸手捏了个小点心,并未太执着的等苏静仪回答。
她说,司青儿便听着,不说,司青儿便也不再追问。
面对司青儿的问询,苏静仪静默片刻,像是努力平复了心绪,才有力气继续开口。
那是一个很长的贵族夺爵的故事。
故事里得胜的一方,是如今深陷牢狱的苏国公,而落败的一方,这就是苏静仪的父母。
“这么多年了,若不是外祖将我藏的很好,恐怕我也活不到今时今日。奈何外祖终究是个空有虚爵的亲王,能保住我苟活已经不易,断不能为了替我母亲复仇,搭上硕亲王府一大家子。”
苏静仪满腔愤恨,撕破了手里的绣帕,也崩断了染了丹寇的指甲。
很多年以来,她只要想到早逝的父母,或者听到与苏国公府有关的任何消息,都恨不得化作厉鬼去找那些人渣索命。
可她人微言轻,又眼见外祖辛苦支撑偌大一家,纵使暗夜里时常在恨意中惊醒,终究也一直隐忍,从不曾将心中恨意向任何人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