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卿和祁烬便这样在僻静的山林里寻了一处安静的木房子,烟火炊烟,竹林响动,便是他们每日的自然惬意。
卫子卿曾经每日都无限钦慕的美好日子,竟然就真的这样落在了她的头上,祁烬,真的爱她,明明渺小稀薄的自己,却可以成为一个男人,心窍上最浪漫的花朵。
卫子卿很爱他,是很喜欢的爱他。
只有和心爱的人,这样栖息在竹林里,才会是自在的吧。
权欲纷争是条似乎很宽阔的路,因为真是好明堂堂的没有尽头,是个最好的阳关道呢……
可这份耀眼的风火,自己和祁烬,却吃罪不起。
这份明炎,就交给想要的人吧。
自己和祁烬,只想做最平凡的那一对山林里的比翼鸟,灰恹恹的羽毛,还带有一点完后的血肉,便这样好好休息了吧,给自己个休息的机会,给祁烬一点无人的安静。
祁烬啊,悠悠辗转,我还是只想漾在你心间,在大红的心河里和你旁若无人的弹唱。
悠悠辗转间心意淼淼,我心里有你,便只和你这样相伴了。
卫子卿把自己当做个自私的人,只是在祁烬面前,才勉强算个人。
无论如何,在祁烬面前,她是个完美的人。
在自己的雪白里,祁烬是破裂山水里的那抹白色水光琳琅,而自己是经历了一切黑暗,在厚色挂雪的梅枝上,那一丛残挂的呜咽。
破裂的梅瓣在往往不会停的风雪中被残风变化的黢黑,只是因为是冬日吧,才恰如其分的染了白色的外套。
而这只外套,卫子卿这个奇怪的姑娘,永远也不会在祁烬的面前褪下。
他心底里,她一直是单纯的。
白纸,只有他看不出,被乍眼的阳光审查一番,便会尘烟遁去般在火烈的日头下,在白纸上吐露出墨色的弑杀画卷,卫子卿只是一张鲜红血痕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