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无限懦弱,永远也不会让祁烬知道,自己的蓬乱和糟粕吧。
他是耀眼的四季光景,自己只是可以看看四季温暖和彻寒的观众罢了。
自己已经霸占了四季的最佳观赏席,可以和四季有一番完美的交谈,已经很幸运了。
自己是祁澈的昔日王妃,也是祁烬生死羁绊的有缘人。
祁澈是自己和祁烬之间,最大的那道劫。
如今劫数散去,自己又和祁烬断帛缝续,便一切在这里停止了。
无论是卫家最愚昧的俗杂的纷争,还是自己不寻常于别人的身世,一切都已不重要了不是吗?
对于一个血肉肮脏的人来说,去纠结她的来由,已经没有意义。
自己大概是会和祁烬长住于此了,早已被这礼教复杂的冷冰冰的世界勾画的合宜,自己也是该认命了。
谷爹爹,是自己罪恶的负担者,把不好的报应都悉数下罪给了他。
自己只是个活在太平盛世里的懦弱者罢了,其实,罪孽都是自己造成的。…
可自己好像总比别人多了那么一点气运,把每一份去和太平告别的赎罪书,都给了无辜的人们。
祁烬和祁澈相比,好像要单薄的多啊。
他不复杂叵测,摘测他的心灵要绕过不知多少沟壑深邃的雪山,才可以瞥见大山吞吐良善罪孽的真容。
他是池宁静的河,河水在镜子里凝练了形状,严正四方的躺入温和的水中,默默的在深蕴的河里,注视着迎来送往的人们,看着每个人意气悠扬抑或痛抝落泪的面容。
自己的一身本领,在越来越迷失的诡秘中,早消解的干净。
或许从自己嫁给祁澈,做他点缀门面的太子妃时,便已经丧失了这份曾保护自己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