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现在,她看了眼端正坐在桌边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的聂尌,实在不能理解。
“婚姻之事,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聂尌执笔,沾墨却发现墨迹已干,只得重又将笔放下,细细研墨。
“那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任凭父母摆布,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还有缺陷的人?你应当知道我吧?”她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
他研墨的手微顿,抬眼瞧着床边之人,思索片刻,神色端正道:“不论你的过去如何,又或是什么人,你既嫁我为妻,我定会敬你,重你,善待于你,护你周全,予你平安。”
乍然听闻这一番说辞,钱双双还是挺意外的,意外之余,不禁又有几分感动,还从来没人对她说过着这样郑重的承诺。
“有你这句话,我深感欣慰,你放心,我现在……反正一定不会给你丢人的。”她靠在床头,拍着胸口说着豪言。
聂尌倒没多大在意,研好了墨,他重又拾笔,抬笔在宣纸上有力的写下一个“医”字,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的病,我定会巡访名医,来为你医治。”
得,钱双双无语望天,对于他的壮志,她选择沉默,因为这样的事只会越描越黑,越是争辩她没病,她就越是有病。
沾酒之人越说自己没醉,别人就越是认为他醉了;也没人会相信,一个被认为是精神病人说自己没病。
屋外响起敲门声,是冬月端来了姜汤。
闻着那浓郁的姜味,钱双双捏着鼻子,皱起眉头,实在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姜这么难闻的东西。
“能不能不喝?我感觉我并没有什么问题,好好睡上一觉,应该不会感冒吧?”
在见到冬月一脸的担忧焦急后,钱双双装模作样的“哎哟”一声,掀开被子摆摆手,大声的自言自语道:“不行了,好困,我要睡觉了。”
“把汤喝了,然后再睡。”
清冷的声音就响在耳边,钱双双回眸,不知何时,聂尌竟坐在了床沿。
“我来吧。”他从冬月手中接过汤碗。
钱双双看他这架势,似乎是打算亲自动手,连忙坐好,靠在床头,伸手把聂尌手中的碗端了过来,“我自己来,自己来。”
“还是姑爷心疼小姐。”冬月露出欣慰的笑,先前她还暗暗怪聂尌不关心自家小姐。
钱双双笑笑,只是这笑意只牵扯在嘴角。
眼看躲不过,钱双双也不是扭捏的人,一仰头,将姜汤一口生吞进肚,嘴巴里,鼻腔中,空气周围全是难闻的姜味,只让人觉得反胃至极。
她皱着眉,挥舞着双手,“快给我拿颗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