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姜岁晚走出餐厅,陆也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死拧着眉头,靠在座椅上,对陆夫人说:“妈,我活生生一个未婚夫就这么被你放跑了。”
陆先生听后,一时间怒不可遏:“你还有脸说?你把话说得那么狠,我有那张老脸让他留下来吗?!”
一提到这个,陆也咋舌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我哪里知道他就是姜岁晚。我要是知道,那天晚上就直接逮人带回家了。”
陆也往外面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姜岁晚的身影了。
他摸出手机思索了片刻,抬头问二人:“这件事,你们还管吗?”
陆夫人美眸一眯,直觉不好,问:“你想做什么?”
陆也把自己龌龊的想法光明正大地搬出来,一点不觉得羞耻:“你们要是不管,我就用我的方法把人带回来。”
“什么方法?”
“把人绑回来,明天就结婚,不管他愿不愿意。”陆也正色道。
两人一点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对视一眼后,陆先生最先忍不住:“陆也,你当自己是个土匪,要把人抓回来做压寨夫人吗?”
陆也脸上表情十分认真,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目光中更是透着像狼一样的野性,有点说一不二的意思——
当然,如果说出的话不是像土匪一样会更好。
“如果你们不打算管,我就只是在通知你们,而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陆也垂下眼帘,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看来,在国外这些年陆也并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但我还是希望他愿意和我结婚,所以如果你们打算管,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最近刚接手公司,要我处理的事还很多,妈,你想到办法了再找我。”
陆也伸了个懒腰,心里并不着急,反正他已经找到姜岁晚,知道他是谁,就算他想跑、跑到天涯海角,也跑不出他陆也的手掌心。
“嗯,我会想办法,你先去忙吧。”陆夫人应了下来。
以为扔掉了一个烫手山芋,念着爷爷的病情,姜岁晚回了家中。
走进老旧的别墅,他一抬眼就看到一辆崭新的豪车停在院中。
姜岁晚脸色顿时难看下来,加快脚步走进了客厅。
“老爷子,二弟去世这么久了,岁晚也还小,留给他的东西不如让我们代为管理,也好让他尽一尽孝心,专心照顾您。”
客厅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姜岁晚往里面看了一眼,姜老爷子脸色铁青地坐在一边,嘴巴苍白憔悴,手里握着一根拐杖,撑住地面,明显就是在勉强自己不露出病态。
看到这里,姜岁晚心不禁往下一沉。
“那怎么不见你来尽一尽孝心?还是你连良心都一起被狗吃了?”姜老爷子尖牙利齿,就算抱病在身也丝毫不肯示弱。
“老爷子,瞧您这话说的?我不是经常来看您吗?”男人穿着西装,脸上挂着一抹生意人狡猾的笑容。
此人是姜家的老大,姜伟。
“爷爷。”
这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男声。
两人同时朝那边看去,姜伟一看到姜岁晚,一张脸都笑出了花儿。
“来来来,岁晚回来了?到大伯这里来。”姜伟朝姜岁晚招了招手,“上次大伯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你爸留给你的东西实在不好处理,不如交给大伯……”
然而姜伟一番话还没说完,就见姜岁晚从他身边路过,径直走到了姜老爷子身边,完全当他是个空气。
“爷爷,您身体不好,离这些晦气的东西远一点,我送您回房。”姜岁晚波澜不惊地说出这句话,随后弯腰去扶起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盯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责怪他的无礼,而是顺着他的姿势站了起来。
“姜岁晚你说什么?!”
姜伟还不至于听不懂他的嘲讽,当即气得双眼通红,指着姜岁晚就差上去给他两拳。
姜老爷子朝旁人使了个眼色,说:“送客。”
管家立刻心领神会,走到姜伟面前说:“请。”
姜伟脸色铁青,咬牙牙关,硬逼自己笑了一下:“明天我再过来看你们。”
姜老爷子当他不存在,搭着姜岁晚的肩膀往里走。
姜岁晚扶着姜老爷子回了房间,老爷子刚坐进床上,反手便问:“事情谈得怎么样?陆家人怎么说?”
姜岁晚给他倒了杯水,不紧不慢地说:“我早就说过,陆也不会看得起姜家,他不愿意和我结婚。”
闻言,姜老爷子眉心一皱,倒是没有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陆也看不起姜家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现在两家差距太大了。
原本以为陆家可以暂时成为岁晚的避风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他必须要想点别的办法,在自己百年之后还有人能护着岁晚。
要不然他拖着这副病体去求陆家?看在过往的一点薄面上,说不定还能……
“老先生,陆少爷派人送了点礼物过来。”
门外,保姆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
姜岁晚脸一黑,他磨了磨牙,陆也这人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姜老爷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拿过来。”
保姆替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上好的人参,旁边还放着一封信。
保姆听从姜老爷子的话,打开了信封,里面赫然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爷爷,祝您身体早日康复。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