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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1 / 3)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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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这回双手抖索,浑身发颤:“骆夫人,你说话未免太过份了,我与你素无冤仇,何故拿话来刺我?哼,武将之家,果然连礼都不讲,真是令人好生开眼。”

卓氏一径大笑,反唇相讥:“武将之家怎么了?你李府诗书之家,可也没见满门都是俊秀的呀?”

见这二人明显是对上了,而钟氏也没有要插嘴的意思,携同来的几位官家夫人,心下无不怨这李夫人搅事,只得纷纷做起和事佬来,把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给搅和了下,居中调停过后,再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一起辞别了。

待送完人回来,钟氏拿手虚点了卓氏两下,笑起来:“你这性情真是越发梗直了,当场就把人怼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怕日后树敌?”

卓氏也不遮不掩地表露心思:“她都要抢我儿媳妇了,我还怕得罪她?没轰她出去,那就算轻的。”

她拿出一对毛绒绒的护腕来,笑着说:“我那大儿子啊,天天惦记着嘉嘉那手伤。他听说骨折后那关节处到冬天会发冷,进了寒气更好不快,就自己偷摸着,去找人做了这皮腕子——”

卓氏说着,递给钟氏:“可他到底年纪小,那脸皮子且薄得很,不好意思亲自来送,又怕搅了嘉姐儿养伤,就巴巴地,央着我这个做娘的来替他跑腿了。”

钟氏接过,在手里摸了摸,发现还是两块水濑皮,便要退回:“嘉嘉恢复得挺好的,至多上元节前,那板子就能拆了,哪里需要浪费这样好的皮料。”

卓氏伸手止住:“这也是他一份心嘛,你要是不收了这物转送给嘉姐儿,我回去可不好向他交差。”

她打趣道:“那些势力眼的人恬着脸提上门的,你都能收,我大儿子这花了心思的,你更得收了。”

都这样说了,再推拒,就显得格外不给面子,也太过生分了。

是以,钟氏便笑着接过了:“如此,那我就替嘉姐儿收下了,你也替我向垣哥儿道声谢,这孩子委实有心了。”

卓氏捂着嘴在乐:“我那大儿子啊,是个有志向的,他可是说了,自己如今位卑职薄,怕委屈了嘉姐儿,等他明年升了阶,再开口提亲呢。”

钟氏却是叹了口气:“垣哥儿是个靠谱的好孩子,说句交底的话,我心里头,是至中意他做我女婿的。但咱们关系好,我还是得提前把话说在前头,若挑选夫婿,还是先得看嘉嘉的心意。”

卓氏连忙附合道:“不用你说,这个理儿我也清楚的,嘉姐儿若真对垣哥儿有好感,那自然皆大欢喜,可她若是只把垣哥儿当普通郎君,那我们也断不会强求。你且放心,不管这儿女亲家做得成做不成,总归啊,不会伤了咱们两家的交情。”

钟氏松了面色,满含笑意地点点头。

二人再叙了会子话,自然而然地,把话题扯到了岳憬被诟陷之事上去。

卓氏好奇地问道:“岳大人那事儿,当初我们府上那大块头可是往上递了两回奏章,圣上也没给半个字批复的,怎么突然间就有反转了?而且这速度也是够快的,可是你们求了什么人?”

她压低声,凑过去:“我要问一嘴,你也别怪我八卦,听说,你们那位外甥女和二皇子是有旧情的?会不会…”

钟氏笑意顿了一息,很快复原了神色:“哪能呢,你别听那些瞎传的话,这事儿啊,就是圣上明察秋毫,我家老爷才得以脱罪…咳咳,总归,是圣上英明。”

说起这事,钟氏也是心内复杂,满口难言。

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女儿为了救父,巴巴地去求了博安侯,给人当丫鬟使唤,还坠马摔折了手?

这铁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是以她思来想去,还是和女儿商量了,决定要把这事瞒着,就连自己丈夫都没有告诉。

卓氏也不是个蠢的,见她这样作答,便也笑也不多问,笑意朗朗间,再转着去作别的叙话了。

落难后复又东山再起的感慨、劫后余生的庆幸,一桩桩一件件,都且有得聊。

等这老姐俩亲亲热热地唠完,钟氏把卓氏送到府门口时,天时已近晌午。

还未到深冬,已是大地寒凝,万物凋零,又因为没有出太阳,天畔有些灰濛濛的。

而此刻长春宫内的气氛,一如这使人感到气闷的穹窿一般,阴霾四漫。

长春宫内,当值的宫人们个个浑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出。

方才听到茶盏、玉壶等拉拉杂杂的东西掉地后,她们正想进去收拾,却被宋皇后给厉声喝了出来,现在个个惴惴不安,生怕下一刻,主子的怒火就要殃及到自己身上。

内殿中,宋皇后胸膛不停起伏,眼心眉梢都是怒意,显见是气急了。

指着立在一地碎杂之物中的梁致,宋皇后指间发颤,眼里也浮起暴虐之色:“致儿,你信不信我让那彭氏女子活不到明天?”

梁致面色如常,淡声回道:“母后向来视人命如草芥,有什么是做不出来?这话,儿子自然是信的,无有半分质疑。只是母后可要考虑清楚了,您若是动了月儿,我也不会苟活于世,可惜母后没有第二个皇儿,可去替您争,您想要的一切了。”

“放肆!你是打哪儿学来的这些混账话?”

宋皇后被气得险些站都站不动,她咬牙又切齿地:“我且问你,那岳憬之事,可是你插的手?”

梁致不语。

宋皇后恨铁不成钢,把桌面拍得嘭嘭作响:“冥顽不灵,你简直是冥顽不灵!你是皇家儿孙,想要什么样的女子要不到?非要去痴恋一介低贱的孤女,她是给你施了什么迷心的蛊术不成?”

梁致低眉,笑着答道:“她若给我施了蛊术,那蛊,也是我自愿中的。”

宋皇后:“你!你这是存心顶撞于我!”

梁致弯唇笑了笑。

玉树般的郎君,即使是立于凌乱中,仍是一派清雅俊朗。

梁致缓声道:“若母后如此理解世间情爱,那我便借这话问母后一句,是否父皇,也给母后施过蛊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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