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仍然爱你。”
徐敬棠接下来的话却出乎意料,他无奈地包容下陈涌星这忽如起来的胜负欲。他望着涌星,眼底是层层叠叠的黑色,语气是罕见地温柔,像是只是忽然想告诉她,并未想要得到答案——
“这个,你也一样么?”
涌星抬头望着他的神色,忽然“呜咽”了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徐敬棠哭笑不得地望着怀里这一团似的家伙,“陈涌星,我真不记得你这么爱哭。”
焦头烂额之际,实在没办法了,徐敬棠只好粗声粗气地吓唬她。
“陈涌星,不许哭了!”
“你再哭,别怪我耍无赖了!”
没等陈涌星作出反应,徐敬棠先下手为强——耳边传来呼声,煤油灯应声而灭,房间里归于黑暗,各物品在猩红的火盆里只显出影影绰绰的影子。
忽然而来的黑暗让涌星下意识愣住,视觉消失之后其他观感变得暧昧敏感起来,她只感觉一双微微泛凉的大手包裹住了她发烫湿润的脸颊。
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人就大山似的压倒下来,他们从未这样紧密地贴近在一切,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
像是坠入云端一般,细密干燥的棉被铺在身下,摩擦着她的手腕脚踝。
唇齿一阵湿热,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而下一秒手掌就被人紧紧扣住。两个人纠缠得厉害,好容易挣脱了,涌星早已气喘吁吁,黑暗里她又是亲昵又是气恼地揪住徐敬棠的脸气呼呼道,“徐敬棠!我们有纪律!”
徐敬棠如今才不管这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了身下的这个女人多少年,她倒是轻松,十年前拍拍屁股远走他乡,害得他跟个独守空房的深闺怨妇似的守着这座老城等一个毫无可能的归期。
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更何况又是城中权贵。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下来,他什么样的女人没得到过。徐敬棠不是没想过要报复她,这时代一个男人有很多个女人很正常,风向即使唾弃,可事实依旧如此。
可他没想到他是那个感觉没意思的人。他挑选女人的时候不想在挑选床伴,反而像是个丢失了原稿的画师,面对形形sè • sè的人群,脑海里都是跟陈涌星作比较。比较来比较去,又比较到了记忆里,最后仍是在香甜迷幻的房间里兀自一阵颤抖,于恍惚中隐约见她归来音容。
就这么的,也算混过去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