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星的话点醒了徐敬棠,徐敬棠搂着她,可心里却没来由地慌起来。嘴上便宜一句没落,可是古怪的念头浮起,好像怀里的那个人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一般。
涌星却悠闲地很,她窝在徐敬棠的怀里,从没有如此安心过,昏昏沉沉间便要睡去。迷糊中只感觉徐敬棠将她抱起来,摇摇晃晃地将她抱到二楼的卧房里。涌星闭着眼睛,意思在混沌中清晰,只感觉徐敬棠将她放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这应该是徐敬棠常睡的那张,涌星陷在被褥里,鼻息间都是他的气味。
而徐敬棠却没有离开,涌星没有睁开眼却感觉得到,果不其然,涌星几欲坠入黑甜梦乡的时候,迷蒙间却听到徐敬棠的声音从耳边穿来。
他说陈涌星,你睡醒我们就成婚好不好?
“我等不及了,陈涌星,一刻也等不了了。”
“我想要你,我想要你只属于我。我想了十年,等了十年,我不想再等了。”
涌星意识已有些涣散,但似乎点了点头,意识的最后是一双手替她掖了掖被子。徐敬棠的那些话如同钟声一般,一直缠绕着涌星的睡眠。然而等到第二天,她顶着一头乱发起床的时候却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涌星昨夜睡得香甜,醒来还头脑懵懵,迫切地想要见到徐敬棠,于是来不及穿上拖鞋,便赤着脚下了楼来。然而一楼仍旧没有徐敬棠的身影,一个没见过的女仆见她醒来连忙上前伺候。
涌星看到她手里的拖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素白的脚趾,反倒害羞起来,脚趾不自觉地蜷缩后飞快穿上拖鞋假装无事发生。
吃早餐的时候才知道徐敬棠昨夜又被急忙叫去了警务处。最近法租界也不太平,战争愈演愈烈,连沪市也是天天都是不安宁,高空盘旋着战斗机,不时便有防空警报响起。
中途徐敬棠倒是打了电话进来,涌星接起电话没来由地想起之前徐敬棠打电话来吓唬她的事来了。
听筒那头的徐敬棠声音听起来疲惫极了,嗓子哑了几分,可一听她笑了不觉也勾起嘴角,温和道,“醒了?昨晚睡得好不好?”
涌星抱着听筒乖乖点头,忽而又想起他看不到,愈发可乐起来,连忙笑着说很不错。
徐敬棠乖乖嘱咐她在家好好呆着,涌星听他这语气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徐敬棠,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啊?”
她现在待在他的家里这样着急忙慌地听他的电话,还真有股金屋藏娇的意思。
她把这话给徐敬棠一说,听筒那头就透过嘈杂传来徐敬棠低低的笑声。
“谁让你一直难伺候,我早说了早点把这事办了,是你自己不乐意的。”
听筒那头好像有人在叫他,然而徐敬棠的声音依旧沉稳有力,听不出一丝急躁来,
“等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