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星连忙安抚似的赶忙回答道,“徐敬棠,我说离婚的意思是我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你。如果日本人一旦顺藤摸瓜找到了我,我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就算是潜在的危险,我也不想带给你。”
涌星安抚地摸了摸徐敬棠瘦削的面庞,她总是这样安抚他,说到动情处她也不觉有些哽咽起来,她的脸颊渐渐泛红,但仍旧鼓起勇气对他道,“徐敬棠,你才是根本不了解你的太太.......”
徐敬棠喉头微动,瞳孔是满是那个满眼晶莹泪滴的陈涌星。
“.......我才是,我才是那个没了你没法活的人。”
“徐敬棠,当你走进我的世界之后,我真的没有办法再过之前的生活了。就算如今的日子朝不保夕,但只要每天晚上你还躺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徐敬棠我从不信神佛的,可是每当我看到你出门,就恨不得这世上所有的神仙把我所有的运气都转移给你。”
“所以以后不要再说离婚这种话。”
徐敬棠一把将陈涌星搂进怀里,他不信前世来生,只要此刻伸手就能抱住的这个人就好了。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确认那人是否就是林洵。我们近期可能要转移了。”
“怎么忽然要转移了?是因为叛徒的原因么?”
“也不完全是吧,我刚得到消息,法国近期会公布投降。法国一旦投降,且不说宫泽这只老狐狸,坂口只怕就得先将我解决掉。”
“有确定的时间么?”
涌星焦急地问,不过这种正式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是有具体的时间的,果然徐敬棠告诉她,他们还有差不多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半个月,也够了,或许我们还能救出这批同志来。”
“跟我想到一起去了,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老子还真他妈不甘心。”
徐敬棠笑了起来,谈起即将到来的任务两个人却都是心情好了起来。说起来也是无奈,他们都早已厌倦了朝不保夕的生活,然而潜意识里却早已习惯这种匆忙的生活,当脑海里充满了这些复杂困难的任务时,他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悲伤与恐惧反倒被挤压地毫无位置。
“当务之急还得先揪出那个叛徒来。”
涌星起身给两人倒了两杯茶来,徐敬棠点点头又道,“先听组织安排,今天这条路上的电路还没抢修好,一会儿我让元空开了车来去发电报,你在家听电台就好。”
二人任务分配下来之后,涌星便觉得心里安定了下来。日子好像还是得照常过,想明白之后反倒没怎么恐惧了。
等到晚上徐敬棠出去后,涌星回到二楼打开电台,电台里照旧是播了一段密码,重复了三遍之后紧接着插播了一条《新月》报纸版位招租的广告。这很不寻常,往常电台里在密码重复三遍之后就会回复忙音。
涌星不敢放松,连忙认真记下招租的具体版位,待第二日上街买菜的时候顺便带回
启示里寻找的是一位犯了家法的女子,这启示十分奇怪。寻人启事嘛,本不需说出前因后果的,更何况是偷人的丑事来。只消说出特点就好,可这登报的人却是十分大胆,专门写了这一句。
涌星知道,这是组织特意留给他们的记号,而昨天的电台里的密码解密后,组织给他们的任务就是解决掉叛徒。
但显然这个叛徒十分狡猾,就连组织也不确定他的具体身份,只能找到他的部分细节。
此人身形魁梧,经常出没于城郊,四十岁上下。
只有这三个消息。
涌星有些头大了。沪市人口冗杂,在册的就有几百万人,要想在这茫茫人海里找到这样一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时间紧任务重,他们必须在法国投降之前顺利揪出叛徒。不然就算最后他们成功撤退,他们也是新鲜难安——那个没被揪出的叛徒,将是一根牢牢扎在组织在沪市地下情报网心脏上的一根鱼刺,在关键时刻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会是谁呢?
涌星仔仔细细地将这则寻人启事又看了几遍,但仍旧一无所获,正好甄太太来找她玩,涌星连忙收了报纸后跟着她一起打起毛衣来。
甄太太仍旧是东家长李家短,虽是八卦但是涌星也不敢放松,毕竟很多事情看起来毫无价值,但联系起来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涌星心里装着好多事,甄太太教了她好多新方法,涌星分身乏术却是连连织错,到最后甄太太都笑了。
她无奈的望着涌星笑道,“今天是怎么了?昨儿被你家男人折腾坏啦,怎么这么心不在焉儿的?你看看这针脚错的,这漏针那又多针,你家男人就是有三头六臂,也穿不上你这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