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巧了,我手里的独家消息同你的一样,你说,这得怎么办呢?”
黑暗里男人的声音如同鬼魅,混合着杂物间冗杂昏沉的臭气,窗外有鸟飞过,阴影投射下来像是黑白无常伸出的长舌。
“饶命.......饶命啊.......”
甄鸣荃颤抖的声音在一声枪响中应声而灭,屋外惊起一片乌怏怏的鸟雀。
待天色昏暗下来之后,徐敬棠这才回到家中。涌星开了门来,一见到一个完整的徐敬棠正站在门口冲她微微一下,这下跌宕了一整天的心这才得到片刻休息。
“怎么样?还顺利么?”
涌星接过他的公文包,徐敬棠点点头,三言两语概括了元空做的一切,又道,“一切顺利,已经解决掉了,估计明天就能见报了。”
“甄太太那边,找机会塞给她一张船票吧。毕竟之前她多么想要出去。”
徐敬棠的嗓音里满是漫不经心,很显然,这样的事情在他的生活中只是寻常。涌星本对甄鸣荃并无多少好话,然而却因近日频频与甄太太交好,如今却不免心下有些自责。
“我确是无脸再面对甄姐了。这几日甄姐待我,如同姐妹,而我却.......”
沙发上织了一半的毛衣刺目的红让涌星移开了目光。
“何必这样说?”
徐敬棠正脱了衣服要洗漱,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怎么?后悔让她成寡妇了?”
他不在意的口吻刺痛了涌星,涌星皱眉道,“怎么说话呢你,我也不是.......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涌星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她的心情复杂极了,明知道甄鸣荃是个必须除掉的人,可是一想到甄太太那位质朴的妇人却又心下恻隐。
“呵,你要是看了这个就不会这么想了。”
徐敬棠已扯开了领带,大剌剌地将胸暴露在夜色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喏,这是甄鸣荃这几日的行程报告。”
涌星挑眉,接过一看才发现这张行程记录的十分详细,而其中甄鸣荃有一项活动,就是已经在黑市上买了一张去香港的船票。
“这......”
涌星有些奇怪,“他不是有了船票,为何还会上钩呢?”
“接着往下看咯。”
涌星连忙看下去,只见下一项就是甄鸣荃狎.妓的记录,不过地点却不是窑子,反而是城郊的一处农家小院里。
“难道.......甄鸣荃养了外室?那张船票他自己不要,先给了那□□?”
“真是一段感天动地的才子佳人故事啊。”徐敬棠冷笑,似乎十分不齿,“这不是你们文化人最乐意做的事么,酸得够呛不说,不过也得亏他一片痴心,不然也要不了他的命。”
涌星却是愤怒了,连带着对这张记录了甄鸣荃行程的纸都厌弃起来,直接扔进火盆里丢下一根火柴烧了个干净。